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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急了,连忙走过去在秦敏身旁坐下,“小姐……小姐你……”
芍药的话还未问出来,秦敏便抬头朝她看来,不再是红眼眶,而泪流了满面。她说,“芍药,我真的……舍不得他。”
“小姐,你,你……你哭了,你哭了……呜呜……”芍药忍不住哭起来。
是的。
秦敏哭了。
十年了……
她忍了十年,藏了十年。
今日,她的眼泪终究是流了出来,哭了。
她尽力了,她昨天晚上就帮顾北月平复了真气。可是,不到半个时辰,那些真气就又开始在顾北月体内横冲直撞,她根本压不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压。
顾北月昏迷了,昏迷至今。
她从昨夜一直守到了现在,顾北月都没有醒。
即便真气没有压住,他也应该醒来的呀!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她不敢想,甚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她无法接受自己赌输了,哪怕在决定赌一把的时候她已经做了输的准备!
她埋头在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芍药也跟着哭,小影子和药童站在一旁,也跟着哭。
悲戚的哭声,苍凉了整个院子,整个无涯山。
可是,没一会儿,小影子和药童就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芍药也不哭了。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房门口。
顾北月……
顾北月就站在房门口呀!
小影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认真一看,真的看到爹爹站在门口。
那样苍白,那样虚弱,却又那样温和。
是爹爹,错不了!
爹爹……没事了?!
大家都惊呆了,唯有秦敏,还埋头在膝盖上,呜呜得哭着,仿佛要将着十年来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压制,所有的痛苦全都哭出来。
顾北月一步一步走来,眉头一寸寸锁紧。他就站在秦敏背后,听她呜咽的哭声,他的心第一次这么……这么疼,疼如刀割!
他在秦敏身旁坐了下去,可秦敏沉浸在哀伤中,仿佛永远都不会醒了,她没有察觉身旁的动静。
“秦敏……”
顾北月心疼地唤了一声。
秦敏竟还是没有发觉。
顾北月看着她,无奈,心疼,甚至不知所措。他看了她很久很久,最后轻叹一声,便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秦敏,不哭了,我还在。”他淡淡地说。
秦敏的身子立马僵住,她想挣扎出来,想抬头,却一动都不敢动。她怕,怕自己一动,这场美梦就会破灭。
她也不敢哭出声了,可是,眼泪却止不住不停地流淌,没一会儿就湿了顾北月的胸膛。
“秦敏,不哭了……不哭了,好吗?”
顾北月急了,真的着急。他朝芍药看去,芍药又哭又笑的,也不回答他,起身跑开了。
十年呀!
太傅是第一次把小姐拥到怀里去,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舍不得小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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