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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等了她两天?”
谢蕴有些意外,可一想又很合乎逻辑,不管什么原因,明珠对祁砚都是真的用心,但凡祁砚有些良心,也不至于对她不闻不问。
“那天夜里偶然遇见,我就想再来试试,”祁砚似是有些尴尬,说着就有些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开口,“我以往太过一厢情愿,亏欠她很多,想试着弥补一些。”
谢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祁砚这些话说得更早一些,是不是明珠就不会替自己去了呢?
“她出了趟远门,等回来的时候我转告她吧。”
祁砚面露狐疑:“远门?”
他记得明珠是个孤女,连个亲眷都没有,出远门是要做什么?
但谢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疑问,说完便一颔首,牵着马走了。
祁砚跟着走了两步,许是今天街上太过冷清,他心里竟也有些空落落的。
“祁参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有人开口,祁砚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侧头看了一眼才认出来是窦兢,对方背着包袱牵着马,看样子是要出城,他有些诧异:“窦将军这是去哪?”
“临时有军务,正打算出城。”
大半夜的有军务,还是一个人……
祁砚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可他对军务知之甚少,所以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多言,抬手一抱拳:“那祝将军马到功成。”
窦兢笑了一声,似是还想说什么,但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他嘴边的话瞬间咽了下去,脸色也跟着一变:“借大人吉言,后会有期。”
他翻身上马,催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祁砚被扬起的尘土溅了一脸,连忙抬起袖子遮了遮,心里的古怪越发明显,下一瞬传令官声嘶力竭的嘶吼就传了过来:“窦兢叛国投敌,封锁城门,全城搜捕!”
祁砚一愣,窦兢叛国投敌?
所以方才他根本不是有军务,而是要逃出城?
祁砚下意识朝着城门口追了几步,可对方心里有鬼,又身骑快马,早就不见了影子,他懊恼不已,匆匆往关宅去了。
城里很快便喧闹起来,铜锣示警伴随着传令官的叫喊,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丰州城,窦兢刚要出城,城门守卫就听见了传令,当即要关城门,他顾不得其他,催马就往外冲。
守卫拼命阻拦,城门处瞬间混乱一片,察觉到动静,各处兵马纷纷往北城门处汇集,一副要将人活捉的架势,窦兢不敢恋战,挥刀逼退身前的守卫,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险险冲了出去。
“快,开城门!追!”
骑兵紧随而来,朝着窦兢就追了上去,可惜这一耽搁,窦兢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武宁将军当即命人放箭:“不能活捉就给我弄死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骑兵都带着单手弩,闻言纷纷举起瞄准。
虽然穿着盔甲,可窦兢也不敢大意,一路左躲右闪,可箭雨密密麻麻,他又身在马背,不管怎么小心也还是中了几箭,有些被盔甲挡住了,卡在了外头,有些则自盔甲缝隙里穿过,直直扎进了血肉里。
他咬牙忍住了痛呼,用力一抖缰绳,催着马匹疾驰往前。
“跑出大周就好了……”
他给自己打着气,一路头也不回的往前,夜色一点点深沉,又一点点亮起来,身后的追兵却一直如影随形。
他们最恨叛徒,一路上一直在下死手,窦兢几次开口想以同僚之情说服他们,给自己一条生路,可奈何这些人根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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