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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人一招都没出,就说了一个字,白袍人便立刻落荒而逃。
凉月被顾北斗扶了起来,她还没张口问一句,你是谁,那紫袍人足尖一点,瞬间就没了影踪。
“凉月!”
白洞庭赶过来,从顾北斗手里把凉月拉过来,他先检查凉月的伤势,又把凉月沾着沙子的小脸儿擦干净,确认凉月没受伤,便二话不说,把凉月背了起来。
“我没事。”
凉月想跳下去,可白洞庭却用两只胳膊又把她往上掂了掂,“小心,我带你找王爷。”
凉月泄了气,白洞庭比她料想的要镇定许多,他是见过些世面的,应该看得出,那两个人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而是修士。
可他为什么不问?
顾北斗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凉月回头看他低着头,注意到他手里握着一根金色的针,正是刚才那白袍人射过来的。
“你没受伤吧?”
凉月问,顾北斗却没有回答,径自走着。
对于顾北斗的冷漠,凉月早就领教过了,便不再理会他。
“凉月!”
白洞庭突然唤了声,凉月提起了精神,他终于要问了吗?
可白洞庭却只问了句:“现在呢?有没有哪里痛?”
凉月摇头,白洞不回头也看不见看不见,她又说:“就摔了两下,我可没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那么不经折腾,不然当年也不会活着从北安城回来,是吧?”
“北安城的事,你记得?”
白洞庭的反问提醒了凉月,她是个小孩,话不要乱说。
“我都是听疯爹说的。”
凉月随口搪塞了过去。
白洞庭没有再多问,一路上安静得竟然有些尴尬。
回了宫里,免不了又是太医诊了一通脉,听了小皇帝一堆的唠叨,到了深夜,总算安静下来。
夏夜闷热,好似憋着一场雨,凉月热得翻来覆去,睡不安生,肚子鼓得像气球,西瓜吃多了。
顾怀酒一手拿着书,一手为凉月打扇,凉月实在睡不着,干脆也不睡了,坐起来瞪着席上安然自若的疯爹。
“爹爹,螃蟹腿儿好吃吗?”
顾怀酒“嗯”了声,抬了眼眸,问凉月:“西瓜可香甜?”
凉月打了个嗝,捂着肚子,她吃得太多了,还是冰的。
“肚子疼,可别哭。”
顾怀酒用扇子打了凉月额头一下。
凉月撅起了小嘴,还是忍不住问疯爹:“北安侯图谋不轨,刺杀你,你不收拾他,反而接纳他送来的歌姬,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差点就被他一把火烧死了,还有当年在采石场里受的那些罪,现在是做甚?嫌命太长?”
顾怀酒没回答,反而把视线落回了书上。
“爹爹,从前我以为你只是个疯子,但是不傻。现在我有点怀疑了。”
“你还小,长大了,就懂了。”
顾怀酒没有看向凉月,只是这么答了一句,像极了敷衍,糊弄小孩儿。
“你看看你一身的伤疤,还不让我给你治!如今是不流血就忘了疼呢!还有那两条老寒腿,以后瘫床上了,我可不管你!”
疯王依旧不为所动。
“北安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这么简单的事儿,连我一个小孩儿都看出来了,爹爹为何视而不见?”
顾怀酒捏了下凉月的鼻尖儿:“不要张口闭口北安侯,他是你的舅父。”
“就是因为他是我舅舅,若是换了别人,他两个鼻孔早就不喘气了!”
“你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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