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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高被范光烈这么一点醒,立马打蛇随棍上,与王助谈论起诗词歌赋来。
这真是搔到了王助的痒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笑容。
见着王助露笑,孙彦高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呃,王御史,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还请王御史起行。有什么事儿,咱们进了了定州再说。如何?”
“也好。”
就在王助准备让人起行,移步定州城时,在他边上伺候着的一个青衣小厮,忽地出声提醒道:“大人,您不在来时的路上不是说,此番来定州,要和定州姓崔的长史好好谈论谈诗论赋么?您还称他是诗才闻名天下的崔飞将,怎得今天不见这位崔长史来呢?”
“你这么一说,本御史倒是想起这茬儿来了。”
王助抚额笑道:“倒是本御史疏忽了。孙刺史,听说崔飞将如今在定州任职长史,不如将他也请出来,与我见见吧?”
孙彦高面色微微一滞,搪塞道:“实在是不巧啊,崔长史并不在此地。”
“哦?他如今在哪?”王助问。
崔耕现在的行踪,孙彦高还是十分了解的,回道:“他啊,如今在博陵崔氏的祖地黄城村。”
“在博陵崔氏的祖地?也好,据闻博陵崔氏乃五姓七望之首,族中人才济济,俊彦翘楚不知凡几,本御史理应去黄城村查访一番。孙刺史,不如咱们一同前去吧?”
监察六条中,有一条就是“察德行孝悌,茂才异等,藏器晦迹,应时行用”。
王助要去黄城村,那是职责所在,谁也没权利拦着不让他去。
如今他既然开口邀请了,孙彦高要是不跟着去,多少是拂了人家的面子,那刚才一番隆重礼遇的苦心也就白费了!
孙彦高刚想点头答应,却突然想起当初崔耕放出的话。
他记得自己一直对崔耕闭门不见,以至于对方无法履新长史一职。后来这崔二郎便放出狠话,说总有一天自己会带着定州的文武官员主动去见他的。
现在如果他随同监察御史王助,带着定州文武官员去黄城村?那不正应了崔耕当初放出的狠话了吗?
这样很自取其辱诶!
孙彦高纠结了,突然,他猛地捂住肚子,惨叫道:“哎呦,诶哟,王御史,本官忽感腹中绞痛,先失陪片刻。”
“啊?孙刺史请便。”王助也被孙彦高的这一出给闹得有些莫名其妙。
孙彦高前脚一走,范光烈这个狗腿心腹便第一时间后脚跟上。
很快,他便追上孙彦高。
他低声提醒道:“大人,您可要想清楚啊,如果陪王助去见了崔二郎,大人可就半点颜面都没有了啊,之前的那番苦心就统统前功尽弃了!”
孙彦高皱着眉头说道:“本官当然知道,但总不能驳了王助的面子吧?这厮自打从长安下来巡查河北道,闹得动静还不够大吗?易州刺史吉哲的前车之鉴不远呐!”
范光烈凑到孙彦高耳边,道:“大人,您不用驳了他的面子!一会儿啊,您就这么这么说……”
孙彦高听罢,瞬间眼前一亮,重重拍了拍范光烈的肩膀,“好,范参军啊,你果真足智多谋啊,你就是本刺史的张子房啊!”
随后,孙、范二人佯装去了路边的小树林里出了恭,又迅速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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