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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放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莓莓的脸,由大变小,是她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开始依照惯例打招呼,说开场词。
她身后水泥路的外侧是大块的玉米地,内侧是连片的民房,并且都是两三层的自建房,围墙得有两米五高,站在平地只能看到楼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玻璃都是墨绿色的,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意。
周行来了兴趣,特别是对屏幕下方的弹幕,追着看了几条。
这些弹幕问东问西,十分活跃,莓莓挑几条弹幕回答,说自己已经来到凶宅附近了。
“大家看,前面那座就是我们今天的目标。”莓莓侧身指着后方一座灰瓦的旧宅,外侧墙壁爬满了枯枝。
“这座房子大概是三十年前盖的,据说住着父母、儿子还有儿媳妇,后来儿媳妇迟迟怀不上,这儿子就出轨了,弄了个小三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儿媳妇气不过就趁人都不在时把小三给勒死了。儿子回到家一看,跟媳妇大打出手,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
莓莓边走边讲,“据说从那以后,那家三口人就跟周围人说,儿媳妇变成鬼回来报复了,没过多久,这儿子就吓傻了,老头老太太带着儿子搬到别处去住,这里就一直空着。周围的邻居有时候会来借院子晒粮食,有人说看见过红色的人影,但大多邻居都没见到过。”
“现在,我就带着大家一起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红色人影。”莓莓深呼吸,用指尖慢慢推开了大门
院子里铺了一层侧着的红砖,没有想象中那么荒芜,也正如莓莓所说,有人会经常来这里,有些农具都没带走,只是靠墙立着。
院里栽着一棵树,因长时间无人修整,枝条异常繁茂,北侧几乎垂及地面,恐怕再往前长,就要伸进窗户里。
“哇好奇怪,”莓莓强牵唇角,努力形容内心观感,“这院子南半边挺整洁,经常有人来的样子,可北半边的住房怎么会破成这样?”
镜头给到主屋,坐北朝南的并排三间房,布局传统,门在中间,左右两边只有窗户,门板绿漆斑驳,窗户玻璃蒙着厚厚的灰尘。
这时,弹幕迎来一个小高潮,纷纷怂恿莓莓进去看看。
莓莓明显不太想去,可在弹幕的催促下,只能皱着脸艰难地挪过去,刚推开一道门缝,她就捂着鼻子,瓮声抱怨:“好浓的霉味儿。”
随着门板移动,生锈的合页发出吱呀的呻|吟声。
光线洒进房间内,气流交换卷起微尘,反射的点点亮光在莓莓身边上下浮动,莓莓朝前走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怎么黏糊糊的……”莓莓跺了跺脚,“那时候还不流行铺地砖,这地面是水泥的,而且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啊……”
或许是房主人搬家的时候,把值钱的家具都搬走了,客厅里仅剩几个缺胳膊少腿的木凳子,和靠着北墙的长方形条桌。
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晦暗破败,好像一碰就碎的感觉。
“桌上好像是相框。”镜头后方,赵一飞的声音提醒道。
莓莓望过去,果然条桌上平放着几个方形物,门口投进来的光线照不到那处,险些被忽略。
打开提前准备的手电筒,莓莓带着镜头往里深入,几步来到条桌前,伸手拿起一个,入手沉甸甸、冰冰凉,手指擦过的地方能反光。
仔细一瞧,是个老式的玻璃相框,玻璃上粘着污垢,看不清后面的照片。
“如果把上面的东西擦掉,说不定就能看见三十年前那家人的样子,大家想看?”
满屏的“想看”“期待”飘过。
“你们是不管我的死活,好紧张哦。”莓莓半真半假的抱怨,镜头后方有人递给她几张湿巾,她开始一点点擦拭相框玻璃。
很快,玻璃上的污渍消失,显露出其中保存的照片全貌。
是一张全家福,年纪较长的夫妇坐在前面,身后站着三个人,中间的男青年与坐着的夫妻的相貌多有相似之处,看得出是他们的儿子。
奇怪的是,男青年左右两边各站着个同龄的女人,距离或亲昵程度差不多,令人难以猜不透三者的关系。
左边的女人扎着头发,发尾从一侧肩头垂下,面无表情,微微低头,眼睛看向右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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