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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人,需不需要在下向您说明?”细腰满脸笑容地搓着手,只是它长得实在不像人,看上去反而让曲红烛心里一阵恶寒。
“刚刚李寄所说的,让你告诉我的是什么?”
“哈哈,不值一提。小人已通过城外交易,送金三十两,银百两,钱六千入荥阴城,只待大人需要,便可使用。”
“我用钱做什么……”曲红烛刚下意识说了一句,猛然察觉不对,这可是妖魔,妖魔送去的钱……
“若您需要,便是金银钱物作祟之时。小额钱币,易于流通,明日待荥阴城重开坊市,意图营造一派繁荣景象给那皇帝的时候,只消一日,便可遍布全城……”
细腰那斗大的脑袋上,一张嘴几乎裂到了后脑勺。
“您要一场瘟疫?还是疯病癔症?如果干脆点,也可以让他们厌世自尽……都行得通。”细腰尖细的嗓音,宛如催命恶鬼,“人皆会防鬼神妖魔,可谁又会防到手的钱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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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阴城,常春楼——作为此地知名的戏楼,哪怕是冷清如现在,依然有不少达官贵人会选择此处作为交际场所,所以收入方面并没有缺太多。申云竹作为这里的青衣,生活方面自然也过得去。
唯一让他感觉到不安的就是,给了他一项特殊本领的那位奇人,已经多日杳无音讯了。
他的戏只在晚上,现在倒是有的是时间。中午饭已经有人带过来了,是日常的清淡汤食。
喝了一口汤后,他听到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本以为是老鼠,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人从缝隙里面钻了进来。
“我就说,有时间应该把戏楼修修,常春楼虽然有名,也太老旧了,光装点前面的戏台子可不行。”
“这话应该跟你们老板说。”那人伸了个懒腰,身体恢复了原本的大小,一身衣服虽然旧,却也干净,而那张脸也称得上是俊,能令人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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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郎君说笑,戏班子的老板和戏楼的老板可不是一回事。”申云竹笑道。
“没打探到,荥阴城现在街头除了兵就是官,看不到几个普通人。也不知道温姑娘去了哪里,竟然连给我们留个消息都没有。”
“恩人说,一切如常。”申云竹又拿起汤碗,轻轻吹了一口,“我照常唱戏,你照常卖货就好。”
王货郎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当然,你猜我近日有了什么收获?”
申云竹放下碗:“你又勾搭了哪家的小娘子?”
“便是那周通判家的女儿了。”
申云竹面色一变:“你敢招惹达官贵人,小心事情败露,拿了你的小命!”
“省得,我知道分寸,不是图那姑娘身子,只是交好了关系,也能赚得多谢银钱。荥阴城不会总是如此,既然皇榜已贴,总要开放的,我得先多筹钱备货,好大赚一笔才是。”王货郎笑道,“戏楼中,可有什么大事?”
“走了不少人,戏楼掌柜现在正头痛呢。不过荥阴城不会缺戏班的,近日外界便来了一个班子,虽然是走穴的,那班子老板的嗓子却真是好,我们的台柱子都比不过呢!”
“你倒是不担心?”
“我唱青衣的,不冲突,影响不到。”申云竹得意地说,“现下我得了恩人相助,身体更显轻盈,假以时日,这戏班里的老板,恐怕就要换人咯。”
“嘿,那你最好放聪明点,别被人看出来。”王货郎将一把匕首放在了桌上,“我可见过很多以为自己能往上爬的人,被人提前弄掉了。你要的货,钱呢?”
申云竹将抽屉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碎银抛给了王货郎,王货郎接住掂了掂,咧嘴一笑,再次缩小身形钻出去了。
他这么一跑,申云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自己想问的一个问题——
你脖子上怎么有一道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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