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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两只狗崽子听见“啪”的关门声,瞪着小短腿跑到门边,疯了似的往尚楚身上扑。
尚楚大笑着蹲下|身,在楚楚和小白头上各自呼噜了几下:“哎哎哎,我这浑身是水,等会再和你们玩儿!”
楚楚嘴里叼着个毛线球,尚楚从狗嘴里把球抢过来,抬高胳膊,往客厅里一抛,两只狗子争着抢球去了。
白艾泽从厨房给他端来一杯温水,尚楚接过杯子仰头喝了。
他满身的烟酒气,脸上身上都挂着雨水,倒显出几分落拓不羁的气质。
一滴水珠欲掉不掉地挂在他下巴尖上,白艾泽抬手接住,然后拿毛巾一点点擦干他的脸。
尚楚微仰着脸,他这一天抽烟喝酒还冒雨开车,刚才回家一路上都想着肯定又得被白艾泽教育,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没数落他,反而还对他格外温柔,他实在不是个能憋住话的性子,干脆自己开口问了,“你怎么不说我?”
“说你什么?欠着债还那么嚣张,明目张胆地在外面花债主的钱?”
白艾泽一只手托着尚楚下巴,另一只手拿毛巾擦拭他的后颈。
“。。。。。。”尚楚额角跳了跳,“我会还你的!”
“那还有什么?”白艾泽偏偏明知故问。
“就那什么呗。。。。。。”尚楚自觉心虚,底气不足。
“就这么喜欢找骂是吧?”白艾泽手背往他下巴上轻轻一拍,“水放好了,洗澡去吧。”
两只狗子玩疯了,绕着茶几追来赶去,嗷嗷直叫唤。
“白sir,给下碗面呗。”
尚楚本来就肠胃不好,晚上光顾上喝酒了,主食一点儿没碰,这会儿觉得胃里烧的慌。
“嗯。”白艾泽应了一声。
尚楚咧嘴一笑,得寸进尺道:“再加个荷包蛋行不行,要溏心的。”
“不行,”白艾泽斩钉截铁地拒绝,“不消化。”
“破事儿真多,”尚楚撇嘴抱怨了一句,光着脚进了浴室,磨砂玻璃门关上又打开,他从门后冒出一个脑袋,朝厨房的方向喊,“白sir,外头都下雨了,你怎么不想着去接我回来!”
等了半响,尚楚才在嗷嗷的狗叫声中听见白艾泽沉静的声音:“我答应过你。”
尚楚一愣,然后轻轻关上门,躺进放满水的浴缸中,水温正好。
他接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在氤氲的水汽中想起有年冬天,首都下了一场暴雨,他跟着师傅去山里出外勤,别人都说天气恶劣山路难走,队伍里带着个Omega怕是要拖后腿。
尚楚穿着军用雨衣,一个字不多说,背着最重的行军包,走在队伍第一位。
犯罪现场被雨水冲刷得泥泞不堪,一个脚印都没留下,尚楚敏锐地在一块山石后找到了犯罪嫌疑人遗落的一枚尾戒,成为了关键性证据。
下山后他就病了,高烧不退,窝在白艾泽怀里迷迷糊糊地嘟囔说:“我不怕淋雨,我不是。。。。。。不是没有用的Omega,我真的不怕。。。。。。”
白艾泽贴着他的额头,和他鼻尖相抵,轻声说:“可以,阿楚,你可以淋雨。”
。。。。。。
尚楚双臂沉入温暖的水中,仰头靠在浴缸壁上,无声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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