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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出一句话,恼怒地转身就走,门帘掀起,带走一阵风。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推门而出,冲进雨里,走出院子。
云落吓了一跳,连忙拿了伞,追了出去,将凌画罩在了伞里,但是凌画不知是气极了,还是怒极了,一把挥开云落给她的伞,“不用管我,别跟来。”
云落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雨对她兜头而下,转眼间便将她淋了个透心凉,她纤细的身影,脚步很快,转眼就走没了影。
云落想主子不让跟,他该怎么办?琉璃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他到底不放心,还是拿着伞追出了门口,入眼处,凌画向外走,不知去哪里,他连忙抬步追去,但刚追了两步,便见望书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追了上去,他松了一口气,有望书跟着也是行的,他便停住脚步,转身连忙又走了回去,他要回屋子里去看看,小侯爷和主子不是早先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又闹翻了。
这么一日打两场,他都快要被这两个人折腾的魂飞天外了。
屋中,宴轻见凌画砸出一句话,转身便怒气冲冲走了,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看着她走出院子,看着云落追上去给她打伞,看着她挥手打开,他整个人静了好一会儿。
云落冲进画堂,搁下伞,放慢脚步,走进里屋,刚挑开门帘,便看到宴轻站在门口,整个人脸上面无表情,他心下有些骇然,试探地喊了一声,“小侯爷?”
宴轻抬眼瞅了他一眼,慢条细理地拂了拂衣袖早先被凌画攥出的褶皱。
“您与主子……”云落不知当不当问,主子的事儿,他不该管,但这不是因为小侯爷什么话都找他说吗?他也算是小侯爷的知心知己了,兴许有点儿用处。
总之,任两个人这么闹下去,是不是不太行?真是有点儿太可怕了。
主子自从敲登闻鼓后,一直很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除非有必要的时候,何时淋过雨?今日竟然连他追上去撑伞都不要,就那般淋着雨走了,她一直以来是最怕冷的人。
宴轻“呵”一笑,虽是笑,却没什么笑意,说了句,“她不讲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云落汗颜,跟女人讲理,小侯爷是不是一直以来对女人有什么错误的认知?女人这种生物,是讲理的生物吗?
他试探地问,“主子怎么不讲理了?”
他觉得,在女子里,主子这种人,算是十分讲理的人,聪明、明智、冷静,不会做糊涂事儿,这些年,除了一心要嫁给小侯爷算计她这一件事儿,他就没见过她做什么不理智的事儿。
宴轻转身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她喜欢喝孙明喻沏的茶,我不准她再喝,就跟我恼了。”
云落:“……”
不应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儿吧?
“非要揪着我要一个明白理由,为什么不许,我说夫为妻纲,她说没学过。”宴轻哼笑,“普天之下,就没有人没学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云落:“……”
他似懂非懂,有些糊涂,又有些明白,他看着宴轻,踌躇半晌,打着胆子小声说,“主子是真没学过这个,主子也不是十分听陛下的话的,小时候,也不是十分听父母的话,总是阳奉阴违,如今不夫为妻纲,也、也不意外。”
宴轻睁开眼睛,看着云落。
云落额头冒汗,但还是说,“主子又不同于一般女子,也与天下大多数人多有不同,所以……也没说错。”
宴轻腾地坐起身,坐在床上,冷笑地看着云落,“呵,你倒是会替她说话,不愧是她的人,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她发脾气,是应该的?”
云落没法摇这个头,但也不能点头,只斟酌着说,“属下说的是实话,也许主子说的是实话呢。”
宴轻冷笑,“你说她与天下大多数人都不同,那怎么她看我这张脸后想嫁给我的心,却与天下大多数女人都一样?”
云落呆住。
是这样偷换概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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