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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完全看不透你在想什么,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这么大的事你都要瞒我,对我公平吗?粱桢,你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他语气愤愤然,还带着很多的委屈,可是指腹却在一点点帮身下的女人擦眼泪,然而粱桢觉得真是一场凌迟。
自己躲起来哭尚且能忍受,从小到大她都不习惯把伤口示人,痛极的时候自己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开着灯,捏住她的手腕,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提她抹眼睛,无疑是把她的伤口和软弱都放到了最大化。
她的眼泪越擦越多。
她恨透了,他却从最初的委屈变成了无措。
怎么眼泪越擦越多呢。
“别哭了,别哭了行吗?”
“你难受难道我就好过?可你别不啃声啊,你总这样一个人闷着我也不知道你哪里疼……”
他用指腹胡乱抹着粱桢的眼皮,到最后干脆捧住她的脸,伏身下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好了别哭了。”
“你哭我也会跟着难受,真的,我也很难受……”
粱桢在他毫无章法的安慰中再也绷不住了,哭得浑身都在抖,到最后钟聿也彻底放弃安慰了,沉重的身子压下来,头埋在粱桢肩头由着她哭去。
女人的眼泪有时候真的就像个水库,决堤之后止也止不住,粱桢哭到后来其实已经忘记那些委屈和难过了,只剩一种惯性似的本能。
如此哭了整整有十来分钟,眼泪终于耗尽,慢慢就止了哭声。
钟聿从她肩头爬起来,盯着身下的人看了一会儿。
粱桢依旧闭着眼睛,却哭得满脸湿发,面颊通红,他用指腹在她眼皮上轻轻扫了两下,她气息不顺地随之抽了抽。
钟聿有些不忍,问:“哭完了吗?”
身下的人没吱声,但到底是把眼泪止住了。
钟聿这才起身滚到一边,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粱桢很少会当着别人的面哭,像今天这样哭得歇斯底里的更是第一次,如此连续嚎啕哭了十来分钟,像是经历了一场很惨烈的战争,她元气耗尽,最后只剩下躺那抽泣的份,就好比刚从战场上下来,要有段缓冲。
钟聿给足了耐心,不说话,也不出声。
粱桢闭着眼缓了一段,感觉到室内一片安静,她才弹开眼皮,看到侧躺在身边支着脑袋含笑看着她的男人。
她当即心上一缩,别过头。
这回钟聿是真笑了。
“哭完舒坦了?”
“……”
“舒坦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一下最近的问题?”
“……”
第二天粱桢是顶着一双金鱼眼醒的,醒来就看到咫尺之内的男人正在盯着她看。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同床过夜了,她还有些不习惯,勉强动了下身子才发现腰上依旧缠着手臂。
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也只能假装自然。
“早……”
“早!”
“昨晚睡得怎么样?“
粱桢咽了下气,“还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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