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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学艺不精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卢元白咧嘴笑道:“那你去叫他们三个来,他们要是来,我……我就乖乖让道,放你们进去。”
十一词叹息道:“没有天魂灯,九婴魂识难聚,会发疯的,到时候不仅仅是我们,而是整个南州的灾难。”
卢元白问:“九婴是谁啊?关我何事?”
十一词皱眉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与我装傻?”
卢元白道:“我只是奉命守在这里。”
“奉命?到底奉谁的命?”十一词问。
“一个我信任的人……也算是我,半个师父吧。”卢元白说道。
“半个师父?”
“总之师命难违,我也不想大费周章地杀你,回去吧。”卢元白打了个哈欠,将剑收入鞘中。
十一词看着他怀中的剑,不甘道:“你的剑太好了。”
卢元白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十一词叹气,他知道自己胜不过眼前这个人。
没想到今日道门谋划多年,所有志在必得的一切,竟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他还是不愿离去,他将手中的道剑收回了鞘中,五指如花一般开合,周身的灵蝶同时破碎,化作了浆水般的光,凝在了他的手中,变作了一柄比方才更长三四倍的刀,他缓缓挥舞起长刀,刀锋像是切豆腐般切过那些选下的钟乳石,向着卢元白掠去。
卢元白再没有每日饮酒的颓丧模样,他神色认真极了,脸部线条硬朗得像是刀刻斧凿而成,眉宇之间英气更胜剑气。
大剑出鞘,与十一词的灵蝶长刀想比,却显得很短。
在长刀掠至的那刻,他身子下蹲,然后蓄力猛地跃起,那大剑被他的身形拖起,在空中抛过一个陡峭的弧线,重重砸下。
隐峰的钟乳石被打碎无数,落下的碎石就像是噼里啪啦打落的雨点。
白色的剑气与紫色的灵蝶之刃在昏暗的隐峰中缠绕交鸣,两者就像是相互击打的梆子,每一声都在隐峰中惹来地动山摇般的动静。
十一词燃烧灵力,七窍流血,以疯狂压榨身体换取短时间杀人的力量。
每一朵翩跹的灵蝶都是锐利的飞刀,它们似剑气般缠覆上卢元白,而卢元白在三招之后便转攻势为守,他的身上在短短数息间也添了几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道门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命。”卢元白忍不住骂了一句,跃起踩住他的刀刃。
“天宗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十一词冰冷回问,手腕一抖,灵蝶在他身下破碎,化作数十柄长刀,天罚般斩落。
“报我师父大恩而已。”卢元白右臂向外一分,挥剑猛地撞开了一柄柄落下的刀,但他手臂依旧却被灵蝶侵入,险些直接切开腕上的血脉。
“如果你师父是恶鬼呢?”十一词的刀随着他一起斩来。
“呵,他老人家一身正气,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刀剑碰撞,以十字相抵,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面容上皆是血迹。
这场战斗在最高峰时急转直下。
十一词被斩去了头颅。
动手的是陆嫁嫁。
他们本就有前往峰谷的想法,而隐峰忽然爆发的动静,让他们来得更快了些。
十一词身子后仰,碎开的灵蝶像是残红般覆盖在他的身上,他一如流连花丛数十年的公子哥,终于在某个清晨悄然死于花床,只是分离的尸首抹去了所有醉人的美。
灵蝶化火,很快将他的身体焚尽,不留下任何东西。
立在陆嫁嫁身侧的,还有回阳峰和悬日峰的峰主。
“卢元白?”陆嫁嫁看着那个伤痕累累的持刀男子,疑惑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卢元白脸上的认真神色不见了,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笑了笑,道:“见过峰主大人。”
薛临笑道:“一峰的风气果然都是随峰主的,峰主藏拙,弟子藏拙,如今又来了一个,以后四你们天窟峰人说的话,谁还敢信呀。”
薛寻雪看着他手中的剑,觉得有些眼熟,她问道:“你……我好像见过你。”
卢元白道:“见过的见过的,每次四峰会剑,在下都能一睹薛峰主卓然风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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