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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东市,下了马车,长安的繁华之盛扑面而来。扶疏不由得想起了卢照邻的那首《长安古意》: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月白和桃红早已习惯了长安的兴盛繁华,倒是扶疏和花蕊、蜜橘三人,像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一间铺子挨着一间铺子逛,看到什么东西都是爱不释手的新奇模样。
不一会儿,除了扶疏,其他四个人的手里都拎满了东西。因着东西太多,花蕊和蜜橘都开始劝扶疏:“姑娘,别买了罢,心疼心疼我们四个吧!都拎不动了啊!”
正在对一件琉璃杯感兴趣的扶疏回头一看,四个使女确实已经大包小包,像乡下来投奔亲戚的,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东西你买不买?不买别拿在手里占着不放,本姑娘还要买呢!”
话音刚落,扶疏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一个酱紫撒海棠花裙的姑娘从手里夺走了那个琉璃杯。
扶疏愣住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蜜橘提着两包东西上前把扶疏护在身后,冲着对方嚷道:“这位姑娘也忒不讲理了些!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凭什么从人手里抢东西?!”
对方正在抚摸琉璃杯上的花纹,听见蜜橘的话,上下打量了主仆五人一眼,见几人穿戴不俗,但又瞧着脸生,以为是长安哪个富商的家眷,轻蔑地笑了一下:“你还没结账,这东西就不算是你的,所以我也不算是抢!再说了,是哪一类人就去哪一类的店里逛,东市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逛得起的!”
任是个泥人的脾性,也能被她这句阿猫阿狗气到火冒三丈,蜜橘手里的东西一扔,袖子一撸,还未等有下一步动作,就被扶疏一把拦住,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那类阿猫阿狗呢?”
对方下巴挺起,得意地说道:“我阿爷可是朝中三品大员!”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笑了,这姑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扶疏在骂她,指着扶疏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竟敢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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