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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桢心口沉了一下,他们当初又何曾不是因为这共同的理想而走到一起?
”抱歉。”
唐曜森苦笑:“你跟我说什么抱歉?”
梁桢:“我……”
唐曜森:“其实我知道你今天约我见面应该也不只是单单想要了解钟氏的情况,但很抱歉,你的要求我可能无能为力。”
梁桢在底下揪紧自己的手指。
看吧,她只字未提呢,他已经早就看透她的意图。
“钟氏没有让我留恋的东西,我也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淌这趟浑水,所以即便老爷子给我留了股份,我也可能只会考虑把股份出手。”
站在唐曜森的立场,他既不姓蒋也不姓钟,跟钟盈又离婚了,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继续留在钟氏的理由,更何况他留下来处境也会很难,不如彻底与之割清关系,实在不行当个年底拿分红的清闲股东就行。
而出了钟氏,他可以有更广阔的天空,作为事务所创始人,也作为国内知名的青年建筑师,他前途无量。
“不过既然你开了口,我还是抽空帮你理了份材料。”唐曜森从电脑包里抽出一叠纸,“这上面是钟氏内部管理层,包括股东,董事会和各分公司负责人之间的利弊关系,你可以拿回去看一下,但人心难测,在利益面前谁都说不准会作出什么改变,你最多也只能当个参考。”
梁桢接过那几张纸,“谢谢。”
唐曜森苦笑:“跟我不必这么客气,但我还是那句话,钟氏水太深,或许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复杂,所以我其实并不介意你去淌这趟浑水。”
梁桢:“我知道,但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唐曜森还想说什么,梁桢一下打断他的话音,“行了这事翻篇,不聊了可以吗?”
她显然在转移话题,唐曜森埋了口气,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包厢里好像一下又恢复到最初的安静。
此后便是沉默,谁都没再说话。
服务员进来上了甜品。
梁桢想着也不能事谈完就走吧,显得自己过于功利性。
“那个…”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这里手术怎么样?”
那天唐曜森穿了件浅条纹休闲衬衣,看着比之前瘦了一点,可脱去商务西装和衬衫,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很多紧绷感。
领口又解了两颗扣子,可以看到喉结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唐曜森没料到梁桢会突然提这事,顿了下,“基本已经恢复了。”
梁桢:“哦。”
唐曜森:“没了?”
梁桢:“什么?”
唐曜森笑:“怎么说我也做了个手术,在医院住了挺长时间,你就问这一句?”
梁桢:“……”
其实这件事上梁桢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即便两人关系尴尬,可当时他住院做手术,媒体上报得沸沸扬扬,就算作为旧识她起码也该表示一下慰问,可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做。
“抱歉,那段时间太忙。”
“忙到连发一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唐曜森手术之后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病情被媒体曝光,每天都有很多人去医院探望,迎一波又送走一波,却始终没看到梁桢,后来他想她可能不会来探病,毕竟记者太多,她出现的话可能又会引起轩然大波,然后他开始等她的电话。
唐曜森当时躺在病床上想,哪怕来通电话,来条语音,让他听听她的声音,那段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难熬,可是后来发现这些都不会有。
她说要避嫌,以她的个性就真的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抱歉,我…”梁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开脱。
唐曜森继续说:“既然你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必要再联系,那今天这顿饭算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他今天好像铁了心不给梁桢留一点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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