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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宽敞的门诊室内气氛好像一下变得怪异起来。
最后医生推了下老花镜,重新把口罩戴上,“小伙儿,这你老婆吧?我劝你一句,男人还是得听老婆的话,不然回头吃亏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梁桢猛地一呛,刚要解释,钟聿一下握住她的手,“对,您说得对,老婆的话肯定得听,您给我开吧,就开吊瓶。”
梁桢气得在下面甩手,可钟聿手心冰凉,却握得死紧。
公众场合她也不能真把他怎样,忍了。
等医生开好药单,又给梁桢说了些饮食上的忌讳和注意事项,他是完全把梁桢当成病人家属了,梁桢也只能听着。
带钟聿去输液室插了针,又去给豆豆找了个一次性口罩给他戴上,这才算消停。
她坐到钟聿对面的一张空椅子,“说吧,你这肠胃炎是怎么回事?”
钟聿:“问你前夫去!”
“什么?”梁桢反应了一下,“你是说丁立军?”
钟聿:“难不成你之前还嫁过几个男人。”
梁桢:“……”
行行行,这时候她也不想跟他争,“你肠胃炎为什么跟丁立军有关?”
钟聿苦笑,“这不为了套你消息嘛,前天晚上跟他一起吃了顿饭,他非要说他请,我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就答应了,结果他就带我去吃夜排挡。”
梁桢看着他脸色惨白又委屈的样子,其实挺想笑。
也亏他这贵公子的胃,怎么能适应得了街边卫生不过关的东西。
“怎么昨天没跟我说?”
“我说了啊,只是你自己没在意!”
梁桢想起来了,他好像昨天确实提了一句,说自己带着病体开车来找她,当时他还被关在院子里。
当时梁桢是觉得他脸色好像不大对劲,看着苍白了些,但那时只以为他是淋了雨被冻的,可哪知道他不舒服啊。
急性肠胃炎应该挺难受的,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忍了下来。
再看他一张白得跟纸似的脸,包括干裂起皮的嘴唇,心里好像也被跟着扎了一下。
“看着豆豆,我去给你弄点水。”
两小袋水挂了一个多小时,赶在午饭前到家了。
一进屋钟聿就一头栽到床上,尽管挂了水,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梁桢捞了毯子扔给他,“盖上,睡一会儿吧。”
钟聿嘴里含糊应了声,卷着毯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耳边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梁桢气急败坏的声音,似乎是叫他脱鞋还是脱衣服,但药性上来,他又发着高烧,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梁桢看着横在床上的男人,重重沉了口气,走过去,将他脚上的球鞋拽了下来,小心翼翼曲着把他的腿搁到床上,又扯掉他压身下的毯子,拉平盖好。
弄完这些之后她也没有离开,在床上站了会儿。
不知道是药性还是真的不舒服,钟聿睡得并不十分安稳,眉头皱着,嘴巴微张,肤色原本就比大部分男人要白,这会儿生病发烧加上脱水,感觉嘴唇都是白的,额头更是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梁桢有时候真的想不透这个男人。
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在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碰壁,还带病追到乡下来,吃这个苦,受这个罪。
潇洒舒适地当一个大少爷不好吗?
“妈妈…”
“嘘!”梁桢回头,扶住豆豆,“叔叔睡着了,说话小点声。”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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