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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星脸上腾起了怒火:“你、你太过分了吧?这哪是谈判,简直是敲诈!”
闻晓起身拍拍赵天星的肩膀:“赵总,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小气了,想想看,你一个穷工人,瘸着条腿走出工厂,啥不是空手套白狼得来的?你叫我今天公这个关,明天趟那条河,工商局、税务局、药监局……哪一关不是我按你的旨意攻克的?我给你编写广告词,说里面有虎骨多少、灵芝多少……你真的就不怕我把里面的猫腻大白于天下?”她说完扭头欲走。
“等等!”赵天星有点儿心虚,“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你的条件太离谱。我已经料到这一步了,我们还可以再谈。”
“看在过去的份上,可以考虑,但我的筹码不会降得太低。”闻晓摔门而去。
赵天星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手表上的指针已指向深夜十二点,赵天星坐在车里,手扶方向盘,目光炯炯,没有一丝倦意,他在车里已经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他下定决心,今天就是等到天亮,也要揭开闻晓的庐山真面目。
前方亮起了耀眼的车灯,赵天星猛地打起精神,车停了,喇叭响了三声,随即一个六十上下的男人走下轿车,目光盯着亮灯的六楼,很快,六楼的窗户开了,闻晓俯身朝楼下挥手。赵天星不动声色地跟在那男人后面。
男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赵天星远远跟着。
来到六楼,赵天星熟悉的那道门悄然打开,房门随即在他们身后砰然关闭。
赵天星点燃一支烟,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心里腾起了一股怒火,一支烟吸完,他狠狠摔掉烟蒂,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屋门。
门开了,闻晓一见是赵天星,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来了?”
赵天星推开闻晓,走进客厅,闻晓惊慌失措地跟着他,那老头子已经换上了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
赵天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举起拳头……
闻晓带着哭腔,不顾一切抱住赵天星的胳膊:“你想干什么?他是……”
那男人愤怒地盯着赵天星:“你是干啥的,敢到这儿撒野?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赵天星指着男人怒吼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这房子是我的,这是我家!你给我滚蛋!滚!”
听见这话,老头子惊慌失措,也顾不得脱掉睡衣,拿起衣架上的西装,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天星窝在沙发里,闷头抽烟。
“天星,你听我解释,我……”闻晓悄悄地凑上来。
赵天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猪往前拱,鸡往后刨,这是本性,你别给我编圈了。瞧这老家伙的派头,最不行也是个局长,是他包了你?”
闻晓平静地摇摇头:“不对,我们刚认识。”
赵天星苦笑道:“这就不好了,事已至此,你还把我当小孩?这是咱俩的房子,你就是想跟别的男人上床,也该另外找个地方嘛!”
“天星,是我做得太过头了。但你也有责任,你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来了吧,我是个女人,我也需要男人。”闻晓说着就要哭了。
赵天星不为所动:“你另有新欢,我管不住,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招呼一声总可以吧?第二,不能在我的房子里,好歹说这也是我的家,在我的家里招野男人,这就太过分了!”
闻晓冷笑道:“别得理不饶人,说吧,你到底想干啥?”
“想干啥你还不明白?咱俩的那盘棋还没下完呢,接着往下走吧!”
闻晓突然变了语气:“天星,那天我其实说的是气话,是想试探一下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你别这么认真,看在以往的份上,你可以发发脾气,吼两嗓子。人说损人要利己,你就是把我搞得身败名裂,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少啰嗦!这盘棋今天必须要决出个胜负!”
闻晓抹着眼泪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我承认输给你了,下面的事你就看着办吧,我不会缠着你,相信赵总也不会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公司的事,我走后你多保重吧。”
赵天星以为他和闻晓的故事已经结束,从此以后再不会有瓜葛。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第二天,当他还在伤感中难以自拔时,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堂而皇之地以销售部经理的名义截留了数十万元货款,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天星的公司破产了,一切都又回归到零。有一度,他甚至想过放弃生命,但对于一个曾经受过生活大磨难的人来说,退缩和逃避的念头只会转瞬即逝。在那些绝望的日子里,他有机会静静地思考人生,透视生命,当他对一切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的时候,决心重新寻找生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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