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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荥阴之前,她也看到皇帝张贴天下的告示,既然有此一事,不妨利用一下自家老爹的官场消息。陆清栩没什么势力,但到底是做了几年京官,有几个私交不错的好友,也知道京城派系的一些大致情况,陆凝便在赶来荥阴的路上就去信一封,请教个中事由。而今日,她也从驿馆收到了陆清栩的回信。
皇帝出行乃是大事,怀零陆氏自然也会关注此事,陆清栩虽然远在南方,却依然凭借本身所知的诸事,将荥阴城的一些风向给陆凝分析了一遍。
首先,皇帝出巡,按大魏律,太子监国,京城至少要有一相留驻。当今大魏政事堂三相,大概率是年纪最大,经不起舟车劳顿的袁唯农留在京城,但这就不是个好消息了。
陆清栩此前被罢官,还是多亏了袁唯农帮了一把,才没有被问罪下狱。但袁唯农毕竟年岁已高,若不是当今大魏连年遭灾,战事频发,估计早就致仕还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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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两位,与如今朝堂之上的派系争端关系极大。
当然,但凡在朝为官,结党营私几乎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事实上陆清栩自己也称不上例外,只是不成势力而已。问题在于,裴应甫和李琢玉两相均是位高权重之人,一旦形成自己的门阀势力,就注定不可小觑。
这还只是朝堂之上的势力,皇帝既然出行,宦官和禁卫必然跟随,内廷大总管曹缘恩,禁军都统焦舒阳,大内侍卫总督兼秘案局监案田禄白,这三个必定跟在皇帝旁边,各自也代表着宫内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若是在京城,这些人恐怕还只会在暗中角力,可皇帝出巡,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很多了。
根据陆清栩的说法,陆凝需要根据自己的需要,决定应当投靠谁——陆清栩虽然并未投靠任何一个派系,却也留了一些手段。
“投靠”——很多时候都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这方面陆清栩无法给出更好的建议,毕竟一切都看陆凝的实际行动。
如果需要官场上的支持,见到更多高官乃至于皇帝,就需要见裴应甫,他在朝中经营日久,在袁唯农不在的情况下,在官员中威望是最高的一个。
但如果想要雷厉风行地处理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就得找李琢玉,年方五十的他正称得上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无论是行动力还是判断力都要强很多。
陆清栩说,不必担心这两相的私心,虽然他们在私德方面恐怕不好评判,但能够位列政事堂,能力必然是有的。
但如果陆凝不准备通过正大光明的路子解决问题,就得考虑宫内三人了。曹缘恩贪财,焦舒阳好色,这两人基本上是声名狼藉之辈,即便有些能力,陆清栩也不太建议陆凝去找他们。只有田禄白此人是个阴狠狡诈之人,却只是心狠手黑而已,要不是这样还坐不到那个位置。找田禄白,就算是下策中的上策了。
除此之外,他还把自己猜测的一些可能跟着皇帝来的京官的情况写了一下,最后叮嘱陆凝,如果真的有什么无法应对的事情,干脆就逃跑,反正他官也没了,忠君爱国也到不了将女儿的命搭进去的地步。
陆凝读完信后,也是微笑了起来。
只可惜,陆清栩不知道如今荥阴城内的人员,荥阴太守他也不是很熟悉,不过陆凝将信上的人名都记在了心里,倒是可以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提前来荥阴城的高官。
“尉迟隆手底下,只有你进城了吗?”她问那弓手。
“是,我们本来人就不多,还得盯着那些地方,所以……我腿脚最麻利,老大就让我来了!”
“好,你现在去荥阴太守府那边,今日荥阴太守宴请提前来此的高官,你需要去打听下,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哪些人。”
“打听?包在我身上了!”弓手拍了拍胸口。陆凝笑笑,摸出几块碎银给他,“少不了用钱,你见机行事。”
“放心!”弓手接过了银子。
陆凝也不担心他贪墨这些银钱,把自己客栈的名字告诉了他,让他打听清楚之后去客栈找自己即可。随后,弓手便去太守府了,而陆凝则回转到了客栈。
天字三号房,她抬手敲响了房门。
过了一段略长的时间后,韩佑年才警惕地打开了房门。
“韩兄,白日亦未出门?”陆凝问道。
“……陆姑娘可是得悉了在下父亲的线索?”
“我所认识的镇妖官未能给出回答,就算您的父亲真的承下大魏皇室的什么事务,恐怕也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事情。”
“我想也是如此。”韩佑年苦笑,“陆姑娘,你能帮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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