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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脸色很不好看,哪里不舒服吗?”朱雅梅关心地瞧着木清竹的脸,不安地问道。
对于这位阮奶奶看好的少奶奶,朱雅梅跟在阮奶奶身边这么久,爱屋及乌,当然也是喜欢的,更重要的是木清竹的为人真如她的名字一样,恰似那高风亮节的竹子清雅高尚,让她从心眼里敬佩。
无论从哪方面说,木清竹都能算是豪门小姐,可她的身上真的看不到一点属于豪门女人的矫纵与放荡,她的谨小慎微,克勤克俭,聪明智慧,决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有的。
阮奶奶如此看重她,当然是有理由的。
经历过世事沧桑的阮奶奶,可谓是慧眼识金,只可惜,她的命运却不好,嫁进阮氏公馆这么多年,她的遭遇都是看在眼里的,时常都会暗中唏嘘,心中更替那个把女儿培养得如此优秀的木锦慈惋惜,真是好人没有好报。
只希望少爷能多给她一点爱,可眼下的环境……
轻轻叹了口气,眼里的光更加怜惜。
“梅姨,真的没事,可能是着凉感冒了,一会儿就会好的。”木清竹忍住了一阵阵涌上来的恶心,抬起了苍白的小脸,笑笑说道。
“少奶奶,身体最要紧了,不舒服就要去医院,这病可不能强撑着的。”朱雅梅轻轻劝道,“不要以为自己年轻挺挺就过去了,要知道有些病都是年轻时落下的,平时要注意保养点,瞧您最近都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大好,身体可是自己的,一定要注意呀。”
她认真的说着,表情很郑重。
木清竹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朱雅梅抬头就看到木清浅正站在那里打量着她,眼里都是惊疑与不屑的光,似乎正在判断她的来头,嘴角就浮起丝冷笑来。
这个叫木清浅的女人,她早就听说过了,是乔安柔带进来的什么经纪人,才进到阮氏公馆没几天,就到处挑三捡四,吹毛求疵的,弄得翠香园里的佣人们个个叫苦连天,敢怒不敢言。
“少奶奶,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说出来的话是可以不在意的,对于那些心绪不正,狗仗人势的小人,完全不用在意,这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心知肚明呢,来,少奶奶,我们借一步说话。”朱雅梅故意大声说道,眼里的厉光扫了眼木清浅。
然后,扶着木清竹朝另一边走去。
木清竹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跟着她朝一边走去了。
“老东西,等乔安柔当上少奶奶了,我第一个来收拾你。”木清浅当然听懂了朱雅梅话里奚落嘲讽的意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恼羞成怒,腹中狂骂个不停,见她们走远了,呸了一声,扭头朝着翠香园走去。
“少奶奶,老太太请您过去呢。”朱雅梅带着木清竹走出一段路后,料定木清浅已经听不到她们的话了,这才对着木清竹小声地说道。
木清竹愣了下。
“奶奶是找我吗?”她轻轻地问。
“嗯。”朱雅梅笑着点点头,“最近老太太常念叨您呢,说是只要看到了您就要第一时间请您过去呢。”
木清竹心中一暖,微微一笑,直关切地问道:“梅姨,奶奶身体还好吧。”
“还好呢。”朱雅梅点头,叹息一声,“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太清醒了,什么事都要操心,太过操劳了,哎,都这把年纪了。”
朱雅梅说得有些沉重。
木清竹听得心头也有些重,默然。
二人朝着墨园走去。
墨香灵身上搭着床软被正半躺着,闭目养神。
朱雅梅带着木清竹走进来时,她整个人半卧在垫背软椅上,搭拉着头,似乎睡着了般。
“老太太,清竹来了。”朱雅梅悄悄走过去对着墨香灵的耳朵轻轻说道。
阮奶奶猛地睁开了眼睛,精神一振,强撑着就要坐起来。
“奶奶,快躺着,不用坐起来了。”木清竹眼疾手快,忙趋前几步轻按住了正要强撑着坐起来的阮奶奶,轻声细语地说道。
阮奶奶都这个年纪了,坐起来可不太好!
“清竹,孩子,你来了。”阮奶奶眼尖,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颤微微地问道。
她浑浊的双眼望着木清竹,眼里的光有惊喜,慈爱与不安。木清竹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望到丝不属于她的愧疚与歉意。
她心中动了下,闪过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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