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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破空,电闪交鸣,屋子的房顶被顷刻掀去,稻草也被雷电瞬间点燃,轰地扩散成了巨大的火光。
宁长久与司命的身影一黑一白,瞬间冲出了即将毁灭的屋子里。
火光中映出了罪君纯黑的身影。
无尽的黑羽化作了成片的血鸦,聒噪着穿行着,密密麻麻地扑向了那两道遁逃的身影。
雷电之枪已然化作了一柄的镰刀,电光扭曲着扫成了雷弧,附近早已荒废的屋子被瞬间摧毁。
雷电之气侵上了宁长久的后颈。
他运转修罗之力,与司命并身狂掠,在靠近一棵巨木之时,他身影微顿,伸出了手,凿开巨木,从中抽出了一柄剑。
月弧般的剑光瞬间亮起,与雷弧对撞,各自破碎,而司命使用时间的权柄,将两人的身影同时包裹。
他们穿梭在层层的时间领域之间,崩坏的气息从身后逼仄而来,周围的荒原之景飞速地倒退,迎面吹来的阴风愈发寒凉瘆人,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一袭斗篷般黑袍的司命双手放于身侧,如水中狂窜的鱼,迎面的风灌入衣袍。
过去,那个部落的族长曾经告诉过他,越往荒原的深处走,时间的流速便越快。
此刻他依旧可以明显感受到附近景物的异常了。
而罪君也穿梭过一片片小世界般的时间领域,瞬间千里,裹挟着明亮的电光追迫至了身后。
最先进行反击的是司命。
她动用权柄,包裹住了自身,将自己所在的时间调整回了一息之前。
她与罪君的身影交错。
一息前的她,恰好在此刻罪君的身后。
黑剑对着罪君的肩脖斩了过去。
宁长久也停下了身影,与司命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去帮她拖延罪君的攻击。
罪君拥有强大的“玄甲”,而司命也有着至高的神剑,自己无法破开罪君的防御,但司命或许可以。
毕竟夜除已用几百年的努力证明了,罪君并非真正不可伤害的。
只是宁长久的剑不过三尺长的凡品,而罪君象征法则的雷电则长达十丈百丈,他很难近得了罪君的身。
宁长久身随剑气拔地而起,化为滔滔白浪。
这是白虹贯日式。
宁长久不求伤到罪君,只希望可以拖延他一时半刻的身影。
他的剑也确实起到了作用。
罪君微微分神的片刻,司命的剑斩到了他的肩膀上,微微凹陷。
司命感受到罪君的身体好像不是真实的血肉,更像是某一种聚合的物质。剑破开的伤口里,流淌出的也不是血,而是银白色的,神性的光辉。
那光辉蚂蚁般爬上了司命的黑剑,将她的剑锋染上了一片水银般的颜色。
司命陡然间神色恍惚,她暗道不妙,想要抽剑已来不及。那神辉黏住了剑,罪君开始入侵司命的精神,先前有宁长久的前车之鉴,司命对于精神的压迫和清洗极为害怕,她甚至生出了弃剑而走的念头。
宁长久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司命被侵蚀,他身化长虹,在雷电之中不停缭绕腾挪,避开了那些肃杀的审判之力,然后于接近罪君之时变招,先以镜中水月之术穿过一道当空落下的雷电,然后以大河入渎式掀起狂澜般的剑意,劈头盖脸地对着罪君打了过去。
罪君身影不动。
雷芒一闪,血鸦飞回,自身后凝成了一柄电丝缭绕的巨剑,撞向了宁长久。
宁长久无暇再次施展镜中水月,只能将修罗之躯催发到极致,以身体硬抗罪君的伤害。
身后的白衣被瞬间搅碎,剑撞上宁长久坚若磐石的身躯,火星四溅,随后扎破了血肉,刺入了身躯之中,剑意像是鞭炮般不停地炸开,打得他后背血肉模糊。
司命却得到了喘息之机,灵台一清,她的权柄空白时间也已拖了过去,再次驱动之时,直接溶解了罪君溢出的神辉。
宁长久的剑气则在罪君面前消融干净,身后血鸦凝成的巨剑不停地陷入他的身体,所幸修罗之力强横无双,哪怕是罪君的剑,亦是行进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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