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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心一意,所以格外无所保留,这一路走过来,褚桓发现南山的目光不管往哪看,好像都总留着一线视线在自己身上这并不是他的错觉或者自作多情,经常有时候,他无意中一皱眉,连自己都没来得及察觉到,南山已经仿佛后脑生眼一样回头来问了。
褚桓不知道如果他也像袁平一样肆无忌惮地脱口一句“累得抬不动腿了”,会不会搅合得南山连觉都睡不着了。
有时候这种深入骨髓的牵绊经常让褚桓精神紧张,他想,要是当时围山的怪物来得慢一点,要是袁平那个多嘴多舌的王八蛋没有自作聪明地告密,说不定此刻在这里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过要真是那样褚桓设想了一下,心说他大概会揣着一张南山的立拍得照片,跟电影里准备去见林肯兄的美国大兵一样,时不常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指不定就悄无声息地死在哪里了。
好像也有点惨。
褚桓自己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是他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南山,南山立刻十分敏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褚桓就眯起眼睛冲他吹了一声流氓哨,而后毫无公德心与廉耻心的攫住南山的下巴,将猝不及防的南山拽了过来,油滑地舔开对方的唇缝,忘乎所以地亲了他。
他们俩本意是想调节一下前面实在是太黑了,可是调着调着,就调成了旁若无人。
鲁格做出一副冷眼旁观看猴戏的神情,对着那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南山哼了一声“堂堂守山人族长,真没出息。”
然而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突然有点触动,因为守门人的生命好像就是这样的单调乏味,在那四季常青的神山山口处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无牵无挂,每年只有山门关闭的日子才得以片刻的喘息。
很久以前,有个守山人那边的小姑娘看上了他们这边的男人,不顾双方族长劝阻,寻死觅活地要嫁给他,鲁格记得那两个人虽然一年有大半时间聚少离多,却也着实好了一阵子。
后来呢
后来男人和女人都老了、死了,女人死得一了百了,男人却不断从圣水中回顾他本应该抛诸脑后的上一生。
他实在忘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也抹不掉那因短暂而刻骨铭心的甜蜜,几代人过去,作为媒介的守山人们都已经不记得同族的女人了,圣泉却依然替他存着那些再也触碰不了的点点滴滴。
从那以后,鲁格就亲自定下铁律守门人不得与外族通婚。
他回头看了袁平一眼,仿佛将褚桓与南山当成了反面教材,冷硬地说“守门人族规森严,不许这样,你知道吗”
“啊”袁平大吃一惊,越发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教导主任,抽烟不让,连他妈自由恋爱也要管,图什么他又不用再高考了
袁平忍不住哀嚎一声“族长,那不是成老和尚了吗兄弟们这么多年,难道都是对着山门撸”
鲁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袁平“慰藉寂寞。”
鲁格皱皱眉,不明白他在痛苦什么“我族又不是没有女人。”
“可是女人都是别人的老婆啊族长”袁平悲痛极了,“剩下的是跑去当男小三,还是搅基啊”
守门人同族之间手足情高于一切,胆敢在鲁格眼皮底下做出什么争风吃醋之类乌七八糟的事,一定会被收拾得死无全尸,想来想去,难道只有千秋万代地孤独终老或者掰弯自己袁平突然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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