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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恒插话,“干这行几十年,手艺肯定差不了。”
贺柏舟嘴角轻扬,眉梢都蕴了笑意:“既然你们都说,他会无比上心。”见两人点头,他又接着开口:“那么书房的地板为何会不同于客厅和卧室呢?”
昨天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书房的地板颜色,客厅卧室皆是白色,唯独书房,是灰色地板,与外头格格不入,当时以为是为了方便打扫卫生,又或是为了给书房衬托出一种柔软性,与他的深色书柜形成对比,他没往更深层面想,可今天来这一合计,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极度的不对劲。
若他真是重度强迫症,怎会允许这一现象发生,可他强迫症是真,地板颜色不一致也是真,想来想去,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异样的地板,似乎是在遮掩着什么。
也许掩藏的,就是他们百般搜索想要得到的。
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掠过,黎初阳蓦然就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与地板发出道刺耳的摩擦声,他并未在意,脸上表情有着显眼的诧异,“不会吧?”
贺柏舟浅笑,两人视线交融,他摊了摊手,“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得找专人拆了才能知道。”
方恒与之前停留的男子看着默契无比的两人,面面相觑,都觉着此情此景,百般怪异。
他大队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颜悦色?
“方恒,找几个人带工具过来。”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贺柏舟有些乏了,但一想到一会有可能会有新发现,他捏了捏眉心,指着门口对两人道:“我去门口抽根烟提提神。”
方恒掏出手机给队里打电话,贺柏舟去了门口,找了阶台阶坐下,从兜里摸出烟盒,这两天烟瘾犯了厉害,烟盒里边孤零零躺着最后一根烟,随着他的动作在盒子里来回磕碰着,像极了这两天的自己。
没有头绪,只顾着主要直观线索。
而身边最显眼细微的,被他忽略彻底。
“在想如何写报告?”
听到声音,贺柏舟拿着烟盒的手一顿,他抬头看,黎初阳不知何时出现,倚靠着门外的墙壁,脸上表情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颊边的酒窝似乎起了兴致,时隐时现,与看者玩起了捉迷藏。
“报告这玩意哪用的上我。”他鄙夷的扯了扯唇瓣,“有人乐意揽这活。”
再说了,他本身也是不愿意写这些东西,还得考虑措辞,还得精细,他没那时间,也没那大的耐性,反正他武靖宇爱搞这些东西,那他就让了呗。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是说抽烟提神吗?”黎初阳用眼神示意了下,“怎么不抽?”
贺柏舟从烟盒里摸出仅剩的一支烟,拿到鼻子处停留,深嗅了片刻,熟悉的烟草味包裹着呼吸道,他享受的眯了眯眼,将它夹在耳朵上,双手枕放与脑后,他随性地将身子往身后的楼梯上靠,:“最后一根,得留着。”
“坐。”他用腿点了下台阶,“特殊时期,将就会。”
黎初阳摇头:“我不累,站会就好。”
贺柏舟半仰着头,面前的男人睁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他,眼神无辜又稚嫩。
带着不一样的感触。
是那样的勾人。
外头雷雨阵阵,逼仄的楼梯间光线昏暗,他的眸子专注而又认真,让自己移不开视线,这种感觉是异常陌生的。
是以前未曾经历过的。
时间分秒度过,两人视线依旧交织,最后不知是谁咳了一声,对视的人不约而同收了视线,一个盯着脚面,一个从脑袋抽出一只手,摸了摸鼻梁,眼神四处飘散。
寂静。
新一轮的寂静袭来,伴随着雷鸣电闪,黎初阳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这个给你。”
他摊开了手心,里面躺了个透明的夹子,在昏暗的视线里,贺柏舟的视线却被夹子之外的东西吸引。
只见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如同上好的玉石,散发着温润的光。
令他险些失了心智,想要伸手去触碰。
“不要吗?”
浅浅的嗓音在楼道里响起,贺柏舟收了不受控制的贪婪目光,摆了摆空闲的手:“先放你那,一会再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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