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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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走家串户（第1页）

张树同想要做鸡毛换糖的生意，就必须先置办花担子的行头。他把自己一根硬木扁担一担竹制皮箩放进机动三轮车中，张树同开着三轮车在槐树岭县城街上转悠了一天，先置办了一个长九十公分宽九十公分深十公分的二十五格上面盖着一块同样大小的玻璃罩，玻璃罩与二十五方格用一把小锁锁起来，这就是当地有名木制花担子，还买了二个竹制直径九十公分一对晒盘，大的晒盘上倒扣一个小一点的小晒盘，这样就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张树同在槐树岭县城批发起针线和顶针还有别针橡皮筋各式扣子、各种发夹，小镜子、百雀羚、万金油、小梳子，还有各式小糖果等等零星小商品木制花格子上展示在皮箩上面，另一只皮箩上放二张晒盘，两张晒盘内批发五块五斤的圆形麦芽糖，上面放一块刮刀，边上放一个小铁锤，用来分割这块麦芽糖，然后买一个拨浪鼓放在花担子上。置办好了这些家什，就可以进行本小利厚的小生意。他把这些置办的花担子放进机动三轮车上，拿上军用水壶和铝制饭盒，自己先买了一盒压缩饼干就朝山区深处开去。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刚开始不敢进入山区深处，怕自己一时回不来，只进入离槐树岭二十里的一个村庄，他先向这个村庄上的人打听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

一位本村五十岁的老汉说道：“小伙子，这个村庄是槐树岭原阳公社台上大队徐家村。”

“徐大叔，你好。”张树同抽出一根烟来，散给给自己指教的那位老汉。然后他把自己的箩筐挑出来，两边一边放上花格子，一边放着有麦芽糖。他挑起这担子，摇晃着拨浪鼓，就走村串户起来，村里的小孩子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就有小孩子拿出牙膏皮，鸡毛、鸭毛、鸡心子等东西拿出来换麦芽糖来吃，不久两只箩筐就装满了的鸡毛鸭毛鹅毛，还有大姑娘小媳妇过来买针头线脑，买小圆镜子和小梳子发夹都出手了不少，换来不少现钱。他在这个徐家停留了一个上午，除了换了两箩筐的禽毛之外，他还有了不少的牙膏皮、鸡心子、铜、铁等杂物，还收到近十元现钱，他在徐家自己吃了几块饼干就当做午饭，就着军用壶中的水把饼干吞咽下去，在徐家水井边把军用水壶灌满。就开着三轮车走向另外一个村庄，结果三人不到他在槐树岭的花格子货物卖完，自己进的五块五斤麦芽糖也让自己敲尽，他必须回槐树岭来补货，还必须将收上来的禽毛卖给收购站，把收回来铜铁锡铅铝全部卖给废品收购站。

当把小商品补齐之后，把收上来的废品卖出去收回现金，他自己一盘算，这三天来，自己除了吃喝开销和机动三轮车的柴油钱之外，赚了近二十元钱，他想按照这样自己做下来，一个月有近百元的利润。这鸡毛换糖的生意虽然小，但天长日久的积累下来，还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

就这样，张树同以槐树岭为圆心方圆四十里地村庄上扫一遍，一个月下来，他赚遍了槐树岭的每一个山区乡村，在这期间，果然让他收到了二十多块现洋，其中废铜的利润最大，是几倍甚至上十倍的利润，但废铁利润虽然没有废铜的高，但废铁的量大，牧禽的毛经过自己粗步加工分捡之后，利润也有成倍的增加，特别是大姑娘的粗辨子，那可以说是暴利了，反正花担子本小，鸡毛换糖的生意原始，但其中的门道仔细琢磨，其中的商机还真不小呢，这里边还有潜力，还有利润空间，就看自己琢磨得透彻不透彻呢。反正一个月干下来，张树同有不少的心得体会，随着自己经验老道，做起这项小生意还有不少提升的空间。只不过人要辛苦一些，起早贪黑这是家常便饭，顶风冒雨风餐露宿也是常态，但不吃苦去哪里能够赚得钱来。

眼见一个月之期就到了，就到了张树同回家与媳妇饶有芳团圆的日子，他花了一丈布票，扯了一丈碎花布，准备给自己媳妇和妹妹一人做一件衣裳。这也算自己外出一个月回去给她们带去的礼物吧。

这天张树同开着自己的三轮车进入了张家村，张树同把三轮车停放在自己的家门口，张树同从三轮车拿出一担花担子，在张家村，他习惯性地摇晃地拨浪鼓起来在张家村走家串户起来，这时张树同没有想在自己村上，还遭遇到村霸欺凌，原来张逐远去年中秋没有宰杀的灰鹅，这只大灰鹅见着村子里来了陌生人，他就昂起头来，对着张树同从后边追着张树同的屁股就啄，让张树同有些恼，突然伸手抓住大灰鹅的脖子就提了起来，大灰鹅没有想到一向强横的自己竟然被人提了起来，它张着宽大的翅膀搧动起来，还使劲地扑腾，大声地呼救，结果把一个七八岁它的主人叫了来。

“你那个坏人，你快放下我的鹅，否则我把你的玻璃砸碎。”张逐远见一个大个子单手提着他的大灰鹅，正要扔出去。

张树同一见来人，就说道：“张逐远，你敢砸我的玻璃，我就让你爹张贵有打你的屁股。”

张树同把那只嚣张的村霸放了下来，大灰鹅让人提起来双脚着不到地，吃了亏，它见自己主人也不敢去得罪眼前的人，就灰溜溜地走回自己的地盘上去了。

张逐远见这个挑花担子的人认得自己和自己父亲，一时愣没有认出张树同来，原来这一个月来，张树同变得又乌又瘦，简直变了一个人，让跟张树同不太熟悉的张逐远不能认出他来，他还以为眼前的人是外村挑花担子的外乡人呢？！

在张家村，也有大姑娘小媳妇来跟张树同鸡毛换糖起来，张逐远家里有蜜糖，对麦芽糖不感冒，但他对花担子的橡皮筋感兴趣，拿了外边的一把铜锁就偷出来换了十几根橡皮筋，他准备用这些橡皮筋做一个可以打小鸟的弹弓呢。

张树香也从自己家里拿出来过年杀鸡时拔下来的鸡毛准备换一块小圆镜。张树同见着张树香，说道：“你个傻妮子，先把鸡毛倒进筐里，这块小圆镜拿去吧，对了这里还有一把小梳子和百雀羚你也拿去吧。”

张逐远一见，就不干了，说道：“你这个挑花担子的人，你做买卖不公平，她那么一点鸡毛，怎么换了这么多东西呀？我那样一把铜锁，只换了不到三十根橡皮筋，不行，你还得给我十根橡皮筋，我才能做成一副弹弓呢。”

张树同看着张逐远，念他是张逐梦的弟弟，就又拿出十根橡皮筋来给了张逐远，张树香这才把自己哥哥张树同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