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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黎锦刚从家中出门,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横亘在他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叶世明那张阴沉的脸。“黎厅长,咱们聊聊。”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躁。
黎锦微微一笑,并未动怒。他环顾四周,淡然道:“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吃个早茶,请吧。”随后,他径直开向一家老字号早茶馆,叶世明紧随其后。
茶馆内,檀香袅袅,红木桌椅整齐排列,服务员见两人进来,连忙迎上前。黎锦坐下后,问叶世明:“老爷子,想吃点什么?”叶世明此刻哪有心思吃饭,挥手道:“你随便点吧。”
黎锦点点头,对服务员说道:“麻烦快些上餐,按你们店里的招牌来,把桌子摆满。”
服务员大喜,忙去张罗。不一会儿,一盘盘精致的早点便摆满了桌子——虾饺、烧卖、叉烧包、肠粉……香气四溢,却无人动筷。
黎锦拿起筷子,在每样食物前轻轻一点,仿佛是在做标记。“叶老,江东的局势,其实就像这一桌早点。”他慢条斯理地解释,“这是苏家的,这是叶家的,这是王家的,这是张家的,这是林家的……”
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唯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位置。
“老爷子,你看明白了没?”黎锦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叶世明。
叶世明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我不想听你摆龙门阵,也别整这些玄乎的东西,咱们说直接一点!”
黎锦依旧不急不缓,将一块虾饺夹到自己面前的小碟里,轻声道:“江东是大家的,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如果大家都遵守规矩,大家都有得吃。我做的事,就是让大家有吃的,而且并没有从中拿走属于你们的份额。”
叶世明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愤怒:“你查封了我的公司,还敢说没有拿走?”
黎锦放下筷子,直视对方的眼睛,语气变得冷峻起来:“叶老,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那我再直白一点——现在你代表的是叶家,但我也可以选择不让您继续代表。我可以扶持别人代替你,到头来,叶家的这份利益并不会少。”
叶世明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咬牙切齿道:“你敢在叶家挑起内乱,我跟你没完!”
黎锦却毫不在意,神色泰然自若:“只要你们听话,我就确保你们还有份额;或者,你们执意作死,那我就弄死那些作死的,但同样会保留你们的份额。比如徐家,徐忠达父子死了,可徐家的人只要推出一个新代表,依旧能坐在这里吃饭。”
提到徐忠达的名字,叶世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徐忠达的结局,也知道黎锦绝非虚言恫吓。他盯着黎锦,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
黎锦继续道:“夏家之中,我已经默认夏淼做代表,把夏关东踢出了局。可你偏偏要支持夏关东,难道你也想像他一样,彻底失去上桌吃饭的机会?”
叶世明眉头皱紧,他自然不想放弃上桌吃饭的机会。
黎锦闻言嗤笑一声,语调陡然凌厉:“叶老,你一把年纪了,何必为了所谓的人情世故,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夏关东早已没资格上桌吃饭,你却非要搅浑水,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叶世明被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现在是你话事,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我倒想问问,按照你这一套理论,你的利益呢?我实在想不通,你还能出力不讨好?”
黎锦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倒不是!我不是圣人,我也要吃饭,我的人也要吃饱饭。但我的利益,不在跟你们争。你们听我的话,我确保你们的利益,利益是你们的,权力是我的。”
叶世明听得心头一震,虽然嘴上不肯服软,但眼神中的抗拒已明显减弱了几分。
黎锦见状,又补了一句:“叶老,你一把年纪了,不要晚节不保。”
说完,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开始享用桌上的早点,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闲聊而已。
叶世明看着黎锦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最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丢下一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便转身离去。
黎锦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继续品尝着早餐。吃不完的,他让服务员打包,一并带到省厅,让方敏等人也尝尝……
傍晚时分,黎锦驱车驶离省厅,来到一座隐秘的别墅前。这里是他为宋晓晓安排的临时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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