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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不得不承认,他远远的低估了费伦的罪恶和堕落。
虽然过程有些奇怪和扭曲,但陈昂最后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血手帮的恶棍们还是揣着匕首和毒药,走在大街小巷,只是他们不再阴鸠的藏在阴影里,做着鬼鬼祟祟的勾当,而是光明正大的出入于深水城商业场所,用晦涩的语言同商人交锋。
以列克为手的新生力量,穿的像一个绅士,言行举止也十足像一个贵族,他们青涩的模仿着陈昂带给他们的感觉,而贫民区中的补充力量,也在严苛的环境中,接受最严格的训练,他们将像熟悉自己情人一样,熟悉他们的匕首。
一个可以被掌控的大网,从贫民区一点一点的向外蔓延,而这张大网的末端就握在陈昂的手里,为他带来权利和威胁。
“整个城市都在观察着,等待着,就像窥伺着羔羊的豺狼,相互之间敌视而提防,达成一个脆弱而短暂的平衡,很快这群掠食者就会扑向有着巨大利益的我们!”列克表情严肃,他挽着手上从不同渠道得到的警示。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谁是豺狼!”陈昂微笑道,他转着右手食指象征着权利和信物的戒子。
“很多人在等待我们的表示!阁下!”列克忍不住道:“不是没有人站在我们这一边,盗贼公会的敌人,还有一些其他组织都希望能够和我们达成一定范围的合作。”
“他们在期待什么呢?”陈昂笑着问道:“这个世界是复杂而相互制衡的,每一个庞然大物身边,都有足够的掣肘存在,因为世界是平衡的,筹码的那一头,一定有着等量的砝码,每一个存在,都有其制衡的要素。”
“这就是政治!通过这个游戏,我们能利用这种平衡,就像踩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地精,游走着保持平衡与稳定,出卖大部分利益,保护住自己能够吃的下的那一部分。然后在即将到来的狂风巨浪中挣扎,用尽浑身解数,付出一切代价,幸存下来。”
“然后组织就稳定壮大了!”陈昂摊开双手,看着列克的眼睛。
“是的,阁下!这是我们必须忍耐和付出的代价!”列克鼓起勇气,咬着下唇道。
陈昂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用列克揣摩不出的眼神安静的看着他,空气中只有陈昂一下一下敲击着胡桃木桌子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非常明显。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列克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不得不将精神集中在自己的脉搏上,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耳边传来一个悠长的叹息,仿佛一声无底的撕鸣,让列克心中的恐惧抑制不住的控制了他,令他几乎瘫倒在地上。
叹息过后却是陈昂平静的声线:“列克!列克!是什么错觉让你认为,我是需要忍耐的人呢?是我一贯的容忍和低调,还是我过于仁慈的作风?或着是,那些挑衅,那些影响你判断的传言?”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陈昂轻轻的推开了密室的后门,带着列克顺着长长的通道往前走,很快一道炽热的赤红河流出现在列克面前。
在熔岩河流之上,肌肉虬结的食人魔举着大锤,一下一下的重击手上的钢板,一块人头大小的圆斧,露出了雏形。在熔岩河流里,地精和狗头人将矿石推入炽白的地火中,钢水顺着导管被收集到巨大的高炉里。
列克看道,一炉纯净的钢水从里面倾倒出来,巨大的钢锭被数百尺高的水压机,像打面团一样蹂躏,钢板被重锤滚扎出来,庞大的机械带动数十万磅的铸头,冲击在钢板上。
坚硬的板甲被一体铸造而出,精良的武器不要钱的堆在角落。
数以万级的地精,在一些喷着蓝色烟雾的地精的催促下,往身体中注射黑色的不明药剂,带着毛刺和磨砂的盔甲,被乱七八糟的捆在它们身上,远处,由食人魔和狗头人组成的混杂军队,举着五花八门的纯钢武器,残暴的气息肆虐在冶炼厂中。
列克看的呼吸都屏住了,他紧张的盯着场中井然有序,但又透着疯狂和肆意的邪恶大军,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本能的缩在能够带给自己安全感的角落。
他清楚的听到,陈昂轻声说:“我们并不是被动的那一个!列克,你应该清楚怎么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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