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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久愧疚道:“师尊不必如此费心的,我自己静静就好。”
叶婵宫道:“你挡住了陨星,救了世界,现在你是病人,你可以不将我当成师尊,而当成一位医者,我的职责便是疗愈你,让你保持开朗的心。”
叶婵宫是少女形态,话语虽天生清冷,却也有些细声细气之感,听上去好像是小男孩与小女孩之间做出的稚嫩承诺。
宁长久看着她,片刻后亦微笑道:“师尊就是师尊,不是医者,师尊在侧,已胜过世间任何的良方。”
“嗯……谢谢。”叶婵宫抿了抿唇,似是在表达自己的微笑。
她的冷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是天空中孤寂的星。她的仙靥虽然绝美,却也无法明确地传达什么情绪。
她说:“好好养病,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告诉我,为师皆会答应的,而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便是稳住道心,勿要多忧多虑,勿要患得患失。”
宁长久认真点头。
他可以预想到,今后的日子应是很平静的,平静得就像是淌过此间的溪流。
岁月恬静,便会找些事来做。
院子里,宁长久与叶婵宫做了一副棋盘,两人开始下棋。
宁长久的棋力一直不俗,在赵国时力压襄儿,在海国宴时亦威震群雄,他对于自己也很有信心。
两人在院中闲情逸致地敲落黑白子。
第一局棋下完,宁长久险胜了半子。
两人开始复盘,斟酌着他们方才的妙手妙招。
收拢棋子后,两人又下了一局,宁长久再次险胜半子。
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第三局,宁长久依旧险胜半子。
他收着棋子,看着叶婵宫,道:“师尊不必让我的,该如何下就如何下就是了,这样让出来的胜利,我也无法高兴起来啊。”
“是么……”叶婵宫轻轻说了一句,随后点头,“好。”
两人再度开始落子。
宁长久落的子越来越慢。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师尊真实的棋艺,若以襄儿为基数,那大致是二十四个襄儿的水平了。
局至中盘。
宁长久看着棋盘上自己被杀得七零八落的子,叹了口气。他的算力已经很强,但在更强大的对手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被杀得丢盔弃甲。
宁长久抓起一把棋子,正要放在棋盘上认负。
叶婵宫却握住了他的手,那只小手清凉柔软,却也带着难言坚定。
她握着宁长久握棋子的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棋子,拈起一颗,替他放到了棋盘上,随后认真道:“不许认输,无论何时也不许认输,哪怕是与我行棋。”
宁长久看着她的眼眸,恍然回神,“弟子遵命。”
“你可以继续喊我师尊,但不用再自称弟子了。”叶婵宫又说。
“为什么?”宁长久不解。
“因为,现在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叶婵宫说:“当一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是师徒。”
宁长久似懂非懂。
如果一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那他们会做什么呢?
创造一个崭新的民族乃至崭新的世界么?
宁长久感知着自己残缺的魂魄,淡淡地笑了笑。
两人又下了几盘棋,皆以叶婵宫的大胜告终。
叶婵宫也不忍心再赢下去了,他看着宁长久,问:“还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宁长久道:“我想去永生界走走。”
叶婵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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