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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龄接过楹联和画像,冷哼道:“歪理!”
宁小龄展开了那张画像,皱着眉头看了看,身子凛了凛,道:“这是辟邪还是招鬼呀,怎么画得这般吓人……”
宁长久道:“以毒攻毒嘛,难不成还要画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师妹若是天官,难道还要指派财神去驱鬼不成?”
宁小龄觉得有些道理,看那浓眉大眼,神色夸张,身披骨头般的铠甲,踩着一只破碎骷颅,手持桃木剑,铜铃大小的眼睛盯着天空的画像,好像觉得顺眼了些,便语重心长道:“那便派你出征吧。”
她又拿起那副楹联端详了一下,分别写着“天外明月共青山不老”与“一池城府同仙门长生”。
“先放那副呀……”宁小龄默默地盘算着顺序,却也争气地没有求助师兄。
在过去,挂新联,贴门神可都是家境殷实一些的人家才会做的事情,宁小龄小时候家中便年年换,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她想着伤心事,抱着它们来到门外,张贴了起来,叹息道:“唉,师兄啊,你看,老婆婆随手送的东西,可都比你花大价钱买来的实用!”
宁长久在桌案上摆弄着那些他买来的“古玩”,笑着应承道:“师妹教训得是。”
宁小龄听着他的敷衍,双手叉腰,气道:“师兄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等到宁小龄忙活完,宁长久走出去,视察了一下她的成果,宁小龄对于自己一丝不苟亲手张贴的门联满意极了,越快越喜庆,很有年味。
而宁长久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将视线投向了这片夜色里,不知在望何处。
……
……
赵国皇城,书房之中,赵襄儿披衣独坐,墨发散在肩背,一双点漆眸子望着长案上摆放的书简和图卷,似在静思。
落地宫灯已燃上了火,火光透过帷幔轻纱,落到她身上时已有些凄清绰约。
两位宫女垂着螓首立在她的两侧,静静地等着这位身披漆黑龙袍的年少女帝发话。
那些堆积的书册赵襄儿已一份一份地看过了,她脑海中推演思索着,那龙袍黑得如稠,其上金线细绣的真龙静静地趴着,少女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那衣袍自后颈处便断崖般垂下。
见主子都这般认真,两位宫女自然立得笔直,神情肃穆,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过了许久,赵襄儿才合上了手中的书卷,闭目养神,道:“都纳回库中吧。”
两位宫女连忙领命收拾起她的桌案。
赵襄儿看着这些资料,回想着两个月前皇宫中发生的事情,推敲着是否有自己错过的细节。
“如果当时皇城真的闹鬼了,那源头是什么?最后又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请来的这些道士大都是皇城中小有名气的驱鬼道人,其余的也是康城,羊州城等邻近皇城的地方,为何偏偏又多出一个临河城的……这临河城再远一些,便都是沙河了,那几乎触及到与瑨国的接壤地带,这么远的地方,有必要修书一份,请一个道法不算多么高明的老道士?”
“而那个人又偏偏是宁擒水……”
“还有,宁擒水为什么又千里迢迢来,究竟是许诺了什么?当年请道士的,应该是巫主一脉在负责才是,如今巫主一脉已经残落,应是无人知道这些了……”
“宁擒水……宁长久宁小龄,一个偏远小城……这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赵襄儿忽然睁眼,道:“等等。”
原本收拾好书简准备存入书库中的两位宫女停下了动作,恭敬地面向了她。
赵襄儿道:“去找一下关于临河城的资料,送到我这里。”
“临河城?”其中一位宫女微惊,道:“殿下,奴婢便是临河城出生。”
赵襄儿秀眉再蹙,疑惑着世上真有这般凑巧之事?
“与我讲一讲关于临河城的情况吧。”赵襄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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