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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老天垂怜,她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这一路很安顺就到了木工店。
楚琳琅让人将马车停在了店后,又让车夫与夏荷进店催单。
司徒晟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下了马车。他托着胳膊准备走,又停了脚步,对还没来及松口气的楚琳琅低声道:“遇到在下的事情,还请夫人守口如瓶,对周大人也不要说,免得累了夫人名声。”
这个不用他吩咐,楚琳琅自己都懂,这一段就是烂在肚子里,打死她都不会说。
司徒晟想了想,看着楚琳琅的脸儿又道:“在下也略通些玄学,为谢救命之恩,不妨替夫人占卜一卦。过些日子,连州风水有变。周大人若能调一调位置,对你一家的风水八字大有裨益……”
楚琳琅很是怀疑:“大人……算得可准?”
司徒晟冷哼了一下:“不太准,不过……比夫人你的龟壳要灵验些。”
说完,他便托着胳膊,头也不会地匆匆消失在炊烟缭绕的村舍中。
夏荷从木工店出来,就看见楚琳琅立在马车便往远处望。
方才方便之后,大娘子就不让她进车厢里,夏荷冻了一路,实在受不住,就先钻入了车厢,想要取个手炉暖暖。
可刚进车厢,她就被沾满了血的被子吓了一跳:“夫人,这……这……”
楚琳琅也上了马车,又赶紧撂下车帘子,压低声音道:“突然来月事了,不小心蹭的,你莫要声张。”
夏荷傻了眼,这小日子也不对啊!再说,大娘子是血崩了吗?怎么来月事会流这么多血?
可是楚琳琅却脸色一沉:“莫要再多话,赶紧回去吧。”
在半路时,楚琳琅再次借口小解,将那染血的被子裹成一团拿下了车,背着那车夫扔到了河面打鱼的鱼洞里。
夏荷虽然知道有蹊跷,可看楚琳琅行事,还有严肃的神色,也不敢再问。
楚琳琅将车厢里擦拭干净后,才发现浑身酸乏。
被司徒碎催这么一吓,似乎发烧都懂事地退下去了。
她觉得司徒晟最后那一番话,应该不是无聊客气之言。她并不认为司徒晟跟自己一般笃信风水玄学,那么他最后说的那番话到底有何深意?又有几分可信?
本该在京城的司徒晟为何会悄无声息出现在连州?又是何人如此想要他的命?
楚琳琅想不明白,车厢里的血迹拭干,可依然残留这一股淡淡皂角清香,那是司徒晟身上的味道,跟着烦乱的思绪一起肆无忌惮地拉扯着楚琳琅跳动的神经。
等马车到了城门口时,有附近军营的官兵协助门官盘查入城的马车。就算是通判夫人的马车也不能网开一面。
楚琳琅只能下马车,站在一旁等着官兵搜查车厢。幸好她收拾得齐整,并没有被人发现异样。
等她回家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傍晚了。不过周随安还没有回家。
楚琳琅让人去住在附近的书吏家里打听打听,好端端的城门为何突然戒严。
不一会就得了官衙内部的消息,说是出了命案!临县死了个隐退的官吏,曾经在连州做过官,儿子又是寂州的判官,这命案就在连州地界,现在满城都在抓凶手呢!
听了小厮的传话,楚琳琅紧张地咬起了手指头。她害怕了,怕自己无意中帮了凶手逃跑。
如果人真是司徒晟杀的,她岂不是放纵真凶出逃的罪魁祸首?
楚琳琅绕着桌子转了几个来回,决定等周随安回来,就跟他说自己曾经不小心救下司徒晟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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