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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翁的一声,瞬间一片混乱,我险些一头跌倒在地。
看着王懦庸,我长大着嘴巴,大口的喘息了起来,眼睛泛起了瑟瑟的感觉。
那是我叔,对我很好很好的叔叔呀。
这一切都是龙裔故意的,我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大胖平静的抽着烟,可是神色那一丝戏谑却是显而易见的,缭绕的烟雾飘荡眼前,仿佛是对我无声发出绝妙的讽刺。
飞哥神色一片凝重,仿佛就在等我选择一样,哪怕我就是在此刻和龙裔翻脸,他也会陪着我,一起入黄泉。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月月还在龙裔的手里呢,如果一旦我做点什么,我和飞哥也都好不了。
啪,一把刀丢在了我的面前,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仿佛我的心被压在了下面,幽深的刀刃闪烁的寒芒,刺入我的眼中,让我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怎么了?”龙裔嘴角微微上扬,平静的说道:“你做不到吗?”
“哈哈。”王懦庸哈哈大笑了起来:“龙裔你特么要动手就动手呗,何必让一个小崽子杀我呢?这对劳资来说是侮辱,知道不,有能耐你特么亲自动手呀?”他看着我,眼中有着万千情绪的复杂:“你看看,你下面的人,也完犊子。哎,那个谁,叫秦言是吧?怎么滴?连杀人都不敢,你特么还玩什么玩呀?赶紧滚犊子,回家种田去吧。”
从他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他的意思,我木然的弯腰,伸手触碰上了刀柄,寒冷的感觉直入心底,仿佛就连我身为人最后的体温都感觉不到了。我拢起手指,慢慢的慢慢的握紧了刀子,一点点挺直了身体。
龙裔笑了笑:“阿庸,他不是不敢杀人,只是却分杀的是谁?你说是不是?”
“哦,劳资的魅力这么大呢吗?连男的都被劳资吸引了。”王懦庸啧啧了两声:“劳资可是有媳妇的人,哈哈。”他看着我说道:“我说那个谁,秦言,你特么能不能快点动手,这样下去你给劳资的压力很大的,劳资也很害怕的,万一等会吓哆嗦了那特么就丢人了。”
我拿着刀,一言不发,低着头,明灿的灯光也映不进我的眼眸,只是凝聚的晶莹,比灯光更明灿,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神一片空洞,宛如深不见底的孤坟,一片荒凉,摇曳着无助的悲哀。
“秦言,你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证明你清白的时候到了,杀了他俩。”
“秦言你不动手,不会内鬼真的是你吧?你应该明白出卖大哥是什么下场,哦,对了,艳艳正陪着你妹妹喝茶呢,也不知道喝完没有。”龙裔的声音一声声的传了过来,看着我的神色满是讥讽。
月月?我茫然的抬头向他看去,这一刻我仿佛是一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没有了七情六欲,整个人的脑海一片空白,可是听到了月月,就像是溺水之人握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在茫然中清晰了过来。
我不怕死,我可以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去死,也不想做出这样痛苦的选择,可是我妹妹怎么办?飞哥陪着我一起来,他也做好了陪我一起上路的准备。
我到底要怎么办?
这一刻,我悲愤的想要仰天长啸,可是却不能,只能把一切压在心里化作满腔的怒火,带着浓烈的恨意熊熊燃烧在了我的胸口,我整个人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王懦庸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平静的开口:“动手呀,你特么怎么这么完犊子,你看看你这个德行,还特么玩什么玩呀。要不然赶紧回家种地去吧。就你这德行,如果让你叔看到恐怕会气死吧?因为你太让他失望了。”
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秦言。动手呀,我告诉你,我玩了大半辈子,生生死死,早就已经看开了。不过,我想哪怕是我死,也会有人杀了龙裔,为我报仇的,劳资的闺女也会有人照顾好的,哈哈。”王懦庸笑了起来:“龙裔,你看看你下面的人这么特么完犊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了过来,飞哥咬着牙,紧握的拳头,绷紧的身体,也在无声的颤抖着。我低着头,紧握着刀子的手,很稳很稳,没有丝毫的颤抖,我轻轻的向上迈动了脚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脸,沙哑的开口:“是,我想也有人会为你们报仇的。”我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冷冽的话语,让我都感觉到了陌生,仿佛不是从我嘴里发出的声音一样:“王懦庸,你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手触碰在我的脑袋上,我叫出了第一声叔的开始。
原来不知不觉,在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把王懦庸当成了自己父亲一样的存在了。和他在一起很亲切亲切,他对我也很好,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久违的父爱的感觉……
“哈哈,说什么,劳资没什么要说的了。”王懦庸豪迈的笑了起来:“从我出来玩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可随时死去的准备。不过……”他顿了顿,看向龙裔:“龙裔,劳资希望别伤害我闺女。”他平静的说道,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这个你可以放心。”龙裔微微一晒,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平静的目光隔着烟雾淡淡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动手。
他居高临下的眼神,宛如一个俯视着一切的神祗,高高在上,在冷漠的看着我,戏谑的把我逼入了绝境,看着我痛苦不堪,撕心裂肺……
“动手吧。”王懦庸淡淡的说道,他看了麦丫他妈一眼,温柔的笑了一下。
麦丫他妈眼中有泪滴落了下来,目光满是温柔缱绻:“等我,我门一起携手渡忘川,过奈何,来生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王懦庸嘴角一抽搐,他铁一样的汉子,眼中也不由的泛起了一丝晶莹,他淡淡的看着我:“动手。”他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疲惫,更有着解脱后的释然。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仿佛有着无声的话语从各自眼中诉说而出。
握着刀的手紧了紧,许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用尽全力的挥舞过去了手里的刀子,恍惚中我感觉到了有潮湿的炙热飞溅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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