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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生貌似不是非常理解,张墨又解释道,“真相往往很难令人接受,但真相再怎么残忍也好过被人欺骗,你让他们知晓了真相,他们就会重新审视罗阳子的所作所为,但罗阳子已经不在了,他们爱屋及乌,自然希望对你有所补偿,家父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恢复罗阳子的道籍,葛淳想必不会因此与家父翻脸。”
听张墨这般说,长生心中压力略减,他最担心的就是龙虎山因为他与阁皂山反目成仇。
巨鹤振翅破空,快捷异常,半个时辰不到便到得汉城上空,长生之所以能够认得下面的城池是因为秦校尉的宅子西面有处水塘,而他先前曾在水塘边钓过鱼,认得水塘的形状。
惊叹巨鹤速度之快,长生好奇发问,“师叔,您和住持师伯的仙鹤是自哪里得来的?”
“这两只白鹤是初代天师驯化的,”张墨说道,“一直栖息于龙虎山,陪侍历代天师已经近千年,似这种可以载人的灵禽当下早已经绝迹,放眼九州四海,不会再有第三只。”
“哦。”长生点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墨出言说道,“你默记下来的那些武功秘籍不要告知任何人,也不用告诉我们,龙虎山自有练气心法,不需借鉴别派的武功心法,他日你功成下山,再设法处理那些武功秘籍。”
“好。”长生再度点头。
随后张墨又询问了长生的籍贯出身和过往经历,长生的经历很简单,儿时一直在登州的偏远山村,遇到罗阳子等人之后方才离开了那里。
当日自阁皂山下张墨曾经问过长生跟了罗阳子多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按理说不应该有很深厚的感情。
心中存疑便询问详细经过,至此方才找到了长生对罗阳子忠诚的根源,那就是罗阳子等人的出现,阻止了乡民打死并分食那头油尽灯枯的老黄牛。
张墨对长生的印象本就非常好,此番发现他不但对亡人重情重义,甚至连一头牲畜都不肯辜负,心生感触,对他的欣赏又加重了几分。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见长生仍然不时向下探望,张墨知道他可以夜间视物,便出言问道,“付东和郑道之传回的消息里并未提及你曾打坐练气,你如何会有灵气修为?”
“我只练了这一次。”长生说道。
一次练气便能拥有灵气修为是有违常理的,张墨心中存疑便抬手自其肩膀上拍了拍,在阁皂山的时候她曾以天雷掌轻拍长生,那时她便发现长生没有任何修为,此番再试,长生体内竟然产生了明显的回震,灵气一动,气色随之显现,淡红气色,确是洞神修为。
“你修炼的是什么武功?”张墨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长生体内反震而回的灵气之中竟然带有炙热温度,虽不足以伤人,却甚是烫手。
“混元神功。”长生如实相告。
“混元神功?”张墨自语重复,“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应该是一种已经失传已久的练气心法。”
“我听他们说混元神功是广成真人所创。”长生说道。
“你所说的他们是指谁?”张墨追问。
张墨问,长生就答,他对张墨和对罗阳子的心境是一样的,二人都曾经在他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
二人闲聊交谈,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巨鹤开始敛翅下降。
张墨低头看了一眼,“到了。”
长生此时已经能够夜间视物,探头下望,只见下方是绵延东西的巍峨高山,主峰建有大大小小的道观十余处,还有大量分散在山中各处的别院木屋,山脚下亦有一处占地数百亩的大型宫观,宫观的东侧是一处不小的镇子,横竖街道十几条,各种房舍数百间。
山脚下的宫观和镇子的正南方是一条由西向东流淌的河流,河水潺潺,月光之下波光粼粼。
巨鹤并没有飞往山中,而是飞向了山脚下的那处宫观,宫观前面有处青石铺就的广场,虽是三更时分,广场上却聚集了不少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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