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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衣襟勒着了脖子,姜氏也干呕了两下。
嬷嬷又道:“还是这样扶着好些,侯夫人也能够勉强走两步。”
楼千吟看了看手里这只吊着脖子的鸭子,想了想还是有些嫌弃拿着她的手绕过自己的肩膀,一手搂了她的另一边肩,半扶半驮着走。
可是他对于姜氏来说太高了些,不像楼千古和嬷嬷那般好操作,放到他肩上的手没走几步就无力地滑了下来,姜氏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凌乱地走了几步,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嬷嬷便再提议道:“侯爷还是背着侯夫人走吧。”
这醉狠了的人浑身瘫软就跟稀泥似的,哪能使得上力。
楼千吟道:“方才奏琴你不是还奏得挺来劲的么,你现在不想走路就想骗我背你?想都别想。”
再坚持走了一小段距离,姜氏就全然靠他支撑了。
成亲以来,她还是第一回这般毫无顾忌地依赖他、倚靠他。神思恍惚之间,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苦涩的药香,又混杂着冷冽的冰雪的气息。
她也曾觉得苦来着,苦到冷冷清清没人能靠近。可是朝夕之间,她却喜欢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楼千吟依稀看见姜氏张了张口说了什么,他低下头去侧耳倾听,虽然有点不耐烦,可动作却是不经意的温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姜氏又张了张口,只微微动了动口型,嘴角若有若无地扬了起来。
楼千吟还是没听清,等他侧头再看她时,她已经闭上了嘴,身子也软绵绵地滑坠到了地上去。
嬷嬷劝道:“侯爷还是快将她抱起来吧,躺雪地里会着凉呢。”
楼千吟冷着脸,很想丢她在这里算了,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喝成个醉鬼。
可最终,他还是将她从雪地里抱了起来,又蹲下身一揽将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楼千吟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边走边语气冷冷地对她道:“我一个男人尚且没喝得个酩酊大醉过,你倒好,敢喝得这么醉还要人背。再有下次,你看我管不管你。”
他蓦地也有种感觉他和这姜氏是不是反过来了。通常不应该是男人喝醉了回家要女人照顾的吗?为什么却是他来照顾她?
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搞得他像个抱怨丈夫是醉鬼的妇道人家一样。
姜氏趴在他的后背上,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忽而掀了掀眼帘半睁着眼。
她似醉又似清醒,呢喃了一声:“侯爷,下次我不敢了。”
楼千吟心里这才莫名地舒坦了一下。
她又缓缓阖上了眼,嘴角噙着一抹轻柔的笑。
楼千吟觉得她身子一直在往下坠实在不好背,又道:“别总想偷懒,把你手扶住我的肩,好歹你也使点力别这么废,老是往下沉。”
姜氏没反应,楼千吟寒凛凛地道:“还听得见人话吗?”
片刻姜氏才应道:“听得见的。”而后她动了动手,蜷着手指缓缓扶上了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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