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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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安来（第1页）

“王吗？当真是执着的梦？还是执迷的心？”老人抚摸着少年的头，看着远方的天地，仿佛可预见少年未来征途上的……。

“先知，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咫尺而不可见的人，你又为何如此执着，世代传承的薪火又为何让少年们去抉择？”

“唉！”事有无奈，情有苦涩，难以辩解的事实，难以言明的心，人生而为人总是有所羁伴。

“何时才能斩断一切？不去想，不去念。”悲凉的的情绪感染天地，绚烂的色彩也无法阻挡墨色的降临，黑暗再次降临大地。

少年呆呆的表情，望着老人此时的姿态，一股莫名的情绪也被带动出来，无法言明，更无法表达。

三颗心，三双眼，三个人，望着天地一合，望着日月转换，望着烟火璀璨，望着夜静如常。

“十三，十三，毛十三。”小老头口中呢喃数语，似在思索，似在召唤，似在回忆。

“三拜征途无悔，三誓辰愿无畏，三……。时光总是无情，却为何留下我们这群老古董？”

“瘸子，你说为什么人总是善变？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心？为什么明明在乎，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老头靠在古柏的树根上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眼中仅剩回忆之光。

“世人总说时间无情，总是留恋回念过往，若不是在乎？若不是重要之人，若不是重要之物，若不是重要之事，谁又会在意谁又会……。”

“究竟是时间无情还是人无情？须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故事，谁会无缘无故在他人的故事里悲伤春秋？”

“少年时我祈求劝解，安慰，如果如愿，他们所作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罢了，他们不知道，我若要真正的遗忘，坚强，那便会斩断一切，也会放下一切。”

“我曾也时常问心，这一生究竟为什么？在等待着什么？又在抵抗着什么？又在坚持着什么？所有的一切是否在我生命终结的时候有所答案？”

“旧事重提，只不过是让人再添一丝伤感罢了！也不过是让人记得自己还在为什么站立在这里？”

“志同道合的人啊！你是否胆怯了？在这孤寂无依的征途上，你可不要拖了我们后腿啊！”老人平静地注视着已经迷糊的人，不知他是否已经进入梦乡，不知他是否听见了所有，不知他是否明白己心。

“驼爷，人是不是总要经历世间所有种种才会有所变化，有所成长，才能被他人认可，才能被他人所期待。”少年不解的心在寻求答案，手摸着插在地上的石器。

“十三，记住你真正的名，他赐予你的名，那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它注定光芒于世，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的故事。”

“那是由无数星辰所汇聚而成的故事？是他选择了你，也是你选择了他，在这片天地之中，你唯有自强不息才能无畏一切，因为终有一天你会失去所有依靠。”

“既然你已踏上这条道路，那么便不要再回忆过往，心停留在过去，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弱，你要怀揣着那一份温暖，去变得更加强大。”

天地归静，人闲归夜，一群老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今后的事情，又开始了长篇大论。

“如今世代在变，我们也应该顺势而为，逆世一争便注定会有流血牺牲，这是一个大恶的时代，我们注定无法逃脱。”

“是啊！无法改变，无法逃脱，那么便只有去争去抢，也许才有一线生机，这可悲的命运，这可叹的人生，何时才是个头啊？”

“我们没有太多依靠，也没有太多可以寻求帮助的盟友，唯有自己，唯有这十三条血脉。”

“大道不显圣人难出，这个乱世注定还是要用拳头来说话，就算圣人出世，对我们一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地沉默，夜深静音，寒气带杀而降，让人冷不丁的一哆嗦，才反应过来已到了深夜，即将熄灭的火堆点不燃天上的星辰。

大日东出金光炽热，在万道彩霞虹光之中，天地披上了层层迷幻的色彩，人间再次躁动不已，生命复苏在每一处角落。

山野虎啸，猿啼长空，无数古老的森林，无数神秘的大地，顿时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

“旺，旺，”猎犬狂叫，声动苍穹，致使整个村落沸腾起来，大树上的古钟发出厚重的响音，是在欢呼，是在传唱，战士的回归，英雄的凯旋。

大日金阳之下，猎猎大风之中，几十个狂傲不可一世的身姿出现在大地之上，远远望去，当真猛如虎威武如龙。

一头头洪荒异兽被猎杀，巨大无比的恐怖猛兽失去生命，猩红血色沾染全身，森然可怖的獠牙象征着它曾经的凶残。

一个个不知名的凶兽虽然失去生命，死尸犹如待宰的羔羊，在抛落下时带起阵阵尘埃，大地上晃动的兽躯显示着它曾经的勇猛。

壮士志归来，杀伐血满身，无数的猎物，数不清的宝藏，此时一个个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回来就好，孩子！”一个老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仰天长叹，泪流满面，激动的早已不知道要说什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日夜期盼的人，日夜守候的心，此时终于等到了。

惊梦远去，恐慌不在，只剩欢愉，只剩大喊，对视无言的泪水，擦拭酸痛的手，象征着亲情的难能可贵，象征着有爱的可贵，更象征着生命的可贵。

平安归来，丰盛的猎物被一一分配，渺渺炊烟冉冉升起，家家烟火不停息。

一群大人围绕着剩下的猎物，早已高兴得合不拢嘴，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在这些众多的猎物中，有可飞天的巨蟒，有三足的巨象，更有形似巨龙的生物，体型巨双头虎，身有七尾的狼，头顶长角如牛如马的怪兽。

这是雷鸣虎，这是穿山角，这是……

震惊的神色，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老人们的嘴角，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