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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天字一号房,有一个熟悉forest吧的人颇为称道的地方。
那就是悬挂在天字一号房的淡红色窗帘,滚金边儿咋一听很俗气,但只要仔细看过那窗帘的人,都不会这么说的。
因为在窗帘上有阿木亲自刺绣的一幅女子晨梳图。
大概就是描绘在故事一个大概是山野的女子,在清晨的小溪边,梳洗的一幕。
刺绣很有功底,自然是不提了,描的是那幅构图,真的是将一个清晨在小溪边儿梳洗的年轻女子,那种羞涩又满足的看着自己梳洗过后容貌的神态,表现的栩栩如生。
当然,这只是据说是阿木亲自刺绣的,可没有得到过阿木本人的承认。
所有人,包括我问起的时候,阿木都会毫无痕迹的把话题给带了过去。
而如今,天字一号房的窗口上哪里还有这一帘‘著名’的窗帘?倒是窗户都被死死的钉住了,那交叉的十字木条不要太明显,告诉人们这间房间已经彻底的封闭。
我没有看阿木,桑桑已经像一只蝴蝶般的飘向了我的后方,去招呼那个‘客人’了。
到底是‘客人’,还是我的‘夺命人’,我的嘴角一撇,笑的有些发冷,心中却是流淌过一丝说不出的感伤阿木这样封了天字一号房,果真是聪明吗?这样如果识时务的做法或许也更适合深藏不露的阿木吧?
这样想着,我的目光看向阿木,她是知道我刚才在看那个房间的,她却只是淡淡的拢了一下自己随意披散的长发,挽了起来。
然后走向吧台之后,不是忙碌,只是翻找着什么东西。
她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我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里翻找出手里已经被摩挲的光亮的打火机,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点燃了香烟。
手里的打火机是我现在身上唯一的‘故物’了,用了4年的zippo,也陪伴我经历了赴死,死里逃生,到出逃到现在的过程之前,因为快没油了,所以一直没有舍得用。
老旧的物品可以安抚伤感的内心,如今却恨不得用光了打火机里的油。
眼前的故人不再,无声的故物留存着又怎能安慰?
烟雾升腾,也不知道是桑桑,还是那个所谓的客人,在这个时候,把酒吧里老旧的黑胶唱机打开了,伴随着那古老的‘咕叽咕叽’的唱片摩擦声音以后,一首曲子带着‘铿锵’的节奏而来。
那一停一顿,却一声紧似一声的琵琶声,如同跳跃着刺向我的心扉,又带着说不尽的天涯苍凉,英雄末路
竟然是一首华夏的古曲《十面埋伏》。
我该说阿木是个妙人儿?还是桑桑是妙人儿?在这个时候猜中人的心思准备好了一张老唱片,也不算什么好玩的事儿。
如果只是识时务,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朋友没得做我会在心里永远的记得她们,但如果是另外一些可怕的猜测,我想那会成为我心底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就刺痛我,甚至让我迷茫。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之中,今天是紫色的阿木,提着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咚’的一声放在了我的面前。
酒坛本是很爷们的东西,阿木之前提着的姿势也有几分豪爽,这样放下的样子也很像江湖女侠。
她很神奇的地方在于,任何的气场于她身上都不违和。
‘啪’的一声,阿木拍开了封坛的酒泥,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敞口的粗陶碗,然后从酒坛中徐徐的倒出了其中的酒浆。
“想当年,荆轲刺秦风萧萧兮易水寒,太子丹就送上了那么一杯送行的水酒,可能这水酒抵不过那天的冷风,却也能给心中带来一丝暖意,是不是?”阿木一边倒酒,一边轻言细语的对我说到。
我看着那粗陶碗,只是说到:“这就够苍凉了,对不对?可这坛酒和那酒有什么联系?”
“那个时候还是战国呢,酿酒技术哪有那么好?就算是贵为太子丹那样的人,能拿出手的也不过是米酒。我这坛酒,也就是照着古法去酿制,稍稍自己改良了一些,去了一些酸味,多了一些酒味。早几年早早的封了,如今想起来,准备今年秋日里吃蟹的时候再用,为你那一份苍凉,却是拿出来了。”阿木望着我笑。
酒碗里,黄色的酒浆纯亮,轻微晃动,却似乎带着一点儿粘稠,是有点儿年头了,恐怕不是早几年。
我伸手就要去端这一碗酒,十面埋伏铿锵而苍凉的曲调依旧回荡在耳边这曲子中也有一丝不屈呢,真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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