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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渐渐地亮了,兴许是晌午睡得太久,陈望书依旧是精神抖擞的。
火盆子里的火烧得旺旺地,桌面上已经摆上了刚刚出锅小米粥,热气腾腾的,让人油然的生出一种幸福感来。
“姑娘,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外头的雪停了,今儿个要不要捉雀儿?这个时候,雀儿都可憨了,撒上一把谷子,就能抓住了。”
窝在陈望书脚边的踩云,被这咋咋呼呼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支棱起了小脑袋瓜子,一瞧又是这个打扰它睡觉的傻二姐,脑袋一歪,又睡了下去。
木槿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踩云,“姑娘!你瞧见没有!这猫儿成精了吧,我怎么瞧它都在鄙视我!觉得憨的不是雀儿,是我!”
陈望书瞧着她那跳脱的模样,笑了笑,“你觉得是,那就是罢!”
木槿撅了噘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陈望书,“连姑娘你也打趣我!等我抓到雀儿了,我就不醒,踩云她不想玩儿!”
陈望书摆了摆手,“去罢去罢!”
待她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陈望书接过颜玦递过来的肉饼子,咬了一口,眯了眯眼睛。
“颜玦,你怎么看?”
颜玦拱了拱手,装模作样的说道,“大人,元芳觉得,十句话里有八句是真,两句为假!”
陈望书摸了摸并不存在胡子,压低了嗓子,挺了挺肚子,“哪句为真?哪句为假?”
颜玦被她逗了乐,笑了许久,方才正了正色,朝门外看了看。
白瓷远远的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小丫头子热火朝天地扫着雪。
除非这猫儿当真成了精,不然是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的。
“平王早有不臣之心,在京城中四处结党营私,安插眼线。他们发现了扈国公的真实身份,安插了吴红霜去到扈国公身边,一来监视,二来拉拢。”
颜玦说着,神色冷淡了下来,“前面这些,八九不离十都是真的。但扈国公的立场,婆子说得语焉不详,未必为真。”
“这里有两种可能。一种,扈国公既然出身名门,又确实十分有将才,未必愿意蜗居一隅,做那黑暗下的影子。亦或者这其中有什么别的利益纠葛,扈国公完全有可能杀妻另投了平王。”
“这就能够解释,为何吴红霜在我母亲死了之后,立马上了山;为何他明明去了东京城,却没有把十六州的布防图通过你父亲,交给官家;”
“也是为什么,在我母亲死了之后,朝廷再无北征之意,因为先皇阵营里出现了内鬼。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任由旁人对我磋磨,却是不闻不问!”
颜玦说着,声音中带了怒气。
陈望书给他夹了一筷子小咸菜,“那为何他要把钥匙给我们?我祖父已经死了,这事儿没有了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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