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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拱手:“受教。”
唐寅看出来了,他跟兴王提出加强戒备这件事,让王府同僚对他有了看法。
连带他去见兴王的张佐都有意无意唱反调,显然这个兴王身边人更明白王府上下人等的愿景如何。
张佐又问:“还有句不中听的……您这么针对锦衣卫朱千户,是跟锦衣卫与宁王的良好关系……还有朱浩跟家族不睦有关吗?”
唐寅一怔。
你张佐刚才还一副理解我的样子,为何现在却质疑我“公报私仇”?你说不中听,这话还真不中听!
唐寅叹道:“只是觉得事情反常,所以才来告知,进王府后除了教导世子和郡主学问,并没有为王府做太多事……以在下想来,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然后给出解决方桉,这不过是唐某在王府当差应尽的本分。”
“原来如此,是咱家多想了……时候不早,就不送陆先生了,告辞告辞。”张佐意味深长作别,便往来路折返。
唐寅知道,张佐这样的太监才是朱祐杬真正的心腹,刚才那番试探的话,或许是在帮兴王打探。
走出内院门口,唐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最后张佐说什么原来如此,不会以为我进王府后觉得自己无所事事没立什么功劳,所以没事找事?”
想到这里,唐寅一阵尴尬,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出力不讨好,很丢面子的事。
“都怪朱浩那小子,我怎就听信了他的鬼话?就算他大伯有意对付兴王府,会让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他应该正是利用了我心中猜疑才来找我的吧?哎呀,失算啊失算!”
……
……
翌日。
王府放出风声要加强戒备。
唐寅一早起来看了看,一切照旧,王府中侍卫还是无精打采交接班,一点都没上心的意思。
唐寅心想:“估摸兴王也觉得是我杞人忧天,当时对我可能抱有期待,事后却觉得我只是危言耸听,为挣表现无所不用其极吧?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上午唐寅不用给孩子们上课,就留在房间里熟悉朱浩给的教桉,王府没人找他。
一直到下午,唐寅才到学舍教授几个孩子学问,当他看到一切如常的朱浩时,心中没来由多了一丝怨气,甚至在朱浩打瞌睡时特意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把朱浩给吵醒了。
当朱浩跟他四目相对时,唐寅很想教训一下朱浩不思进取,还总喜欢玩心机的不良嗜好,但想了想却作罢了。
晚上吃饭时,破天荒没人前来招呼,好像他被人杯葛了。返回自己的院子,唐寅拿起笔作画,始终无法进入状态,外面突然一阵嘈杂。
唐寅走出院门,却见大批侍卫正在快速调动,以加强各处防备,一些闲置的岗哨内也有了人。
“这是……?”
唐寅见一名仪卫司的侍卫走过来,他隐约认得,不由拦住问了一句。
那侍卫很客气:“陆先生啊,不是说王府加强警卫力度,是您跟兴王提的意见吗?您会不知情?”
“没……没有。”
唐寅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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