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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愣在原处,只低头看着楚琳琅冻得微微发红的粉颊……
楚琳琅可不耐他这木鸡德行,待跑到近前,就拽住他的衣领子,让他的头离自己近些,避着巷子口四殿下的手下,小声将清晨的那一锅“乱粥”倒入了司徒晟的耳中。
她一心只想着如何“圆谎”,压根没有留意自己离司徒晟太近,以至于司徒晟都能嗅闻到她脖子上淡淡馨香……
楚琳琅快速说完,便等着司徒晟的说话,看看如何收场,谁知他居然沉默了一下:“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天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发呆!
楚琳琅只能耐着性子,将自己冒充了他管事婆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这次司徒晟总算是恢复了常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楚琳琅。
楚琳琅以为他怨自己撒谎,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总不能让四皇子和李将军以为你留宿妇人吧!我也是没有法子!”
司徒晟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看楚琳琅扔在条凳上的衫,又说道:“屋外太冷,进屋去缝吧。”
啊?楚琳琅原以为自己跟他说完,便可以扔下乱摊子走人,没想到司徒晟居然让她配合着接着演戏。
也对,没有戏唱了一半,就撂挑子走人的道理,好歹得帮着司徒晟把“家”里两位贵客送走了才行。
于是楚琳琅抱着男人的衣服,便又回到她昨晚住的偏房里去缝衣服了。
至于司徒晟,则去跟他的两位客人寒暄去了,好像他们都没吃早餐,在冬雪的服侍下喝了煮好的粥。
又过了好一会,正厅终于传来动静,应该是两位贵客要走了。
楚琳琅记得自己“女管事”的身份,连忙撂下衣服出去陪着“主子”相送。
四皇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谈性甚浓的样子,跟司徒晟勾肩搭背,亲密得很。
最后到了巷子时,四皇子还意犹未尽,夸赞司徒晟家的清粥小菜得味,竟胜四王府的厨子许多。
既然有楚氏这般巧手厨娘,司徒大人不可藏私,应该多多设家宴,他一定来捧场。
司徒晟含笑表示,家里的女管事的确很会做菜,尤其是她做的麻油鸭腿,鲜香极了。
有机会,他一定精心准备,请四皇子与同僚来府中做客。
等四皇子和李将军的车马消失在了街角处,楚琳琅终于长出一口气,冲着司徒晟道:“大人,打扰了,奴家这便告辞……”
司徒晟转身看了看她,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你……没听见?四皇子以后要来我府上吃饭。”
啊?楚琳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傻愣愣道:“大人是要我推荐京城的酒楼菜式?”
司徒晟很耐心地开始给花牛弹琴,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乱局:“你在那二位面前含泪控诉,说周家始乱终弃,厌弃发妻,告状到了我的面前。我若不管,便是渎职。所以我方才跟李将军说,大理寺向来为民做主,绝不容京城藏污纳垢,必定为民伸冤……”
楚琳琅苦笑着道:“先谢过大人了,只是太麻烦,反正我要离开京城了,打官司就不必了吧?”
司徒晟也笑了笑:“怎么走?你忘了?你在四殿下和李将军面前冒充我府上的管事?”
等楚琳琅听观棋补充说,因为方才李将军问,司徒大人随口胡诌,说跟楚氏定了三年的活契,她真恨不得缝上司徒晟胡说八道的嘴。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一夕之间,莫名其妙从周家的下堂妇,就变成京城大理寺少卿的管事婆子了?
这个瘟生!该不是吝啬得一毛不拔,就想赚三个不花银子的妈子婢女来使吧?
司徒晟给楚琳琅倒了香茶,很是和缓道:“你不是说那个安夫人打了你的秋风,还要给你大姐夫找麻烦。你只要不回江口,不论去哪,周家和谢家都不会放心,要处处拿捏你的家人。他们不过是仗着你在京城无依靠,娘家也不得力,才如此跋扈。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找个靠山?虽然只是我府上管事的名头,但依你的本事,也能扯出个狐假虎威的阵仗,吓唬住他们吧?”
楚琳琅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都说狗仗人势,她若成了大理寺少卿家的狗……不对,是管事婆子!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到时候她还真可以借虎皮扯大旗,吓唬住那帮子黑心肠的小人,不敢再为难大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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