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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尉迟迥老匹夫百密一疏,派了韦艺这蠢蛋来半路诳老子,否则即使老子明知邺城是个龙潭虎穴,碍于朝廷旨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走一遭。
现在倒好,老子不光不必再去邺城犯险,只要我们叔侄俩回去一口咬定尉迟迥已经聚众谋反,还准备诱杀老子,就能顺理成章的向朝廷讨要兵马,前去讨伐尉迟迥,到时候……嘿嘿,加官进爵岂非手到擒来?”
韦孝宽得意不已,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三十里外的第一个驿站。
忽然,韦孝宽回头望向北方的天际,功聚双目,百丈高空之上的一个黑点儿立时给他收入眼底,不由暗呼好险:尉迟匹夫竟早有准备,派了眼线盯住老子……恐怕周遭还有诸多高手率领数百上千的精骑追击老子!
征战一生,韦孝宽凭着武功和智慧所渡过的危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远比此次更危险的也局势,如今人老成精,更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当他在心底飞快地将尉迟迥的性情和缺点过了一遍后,蓦地眼睛一亮,喝令道:“驿长听着,军情紧急,吾等需要调用驿站内的所有健马,快快牵来……嗯,蜀国公尉迟大将军随后就到,你等快快备好酒宴,为蜀国公及其数百亲卫接风洗尘!”
驿长及驿卒见他们个个气势彪悍又手扶刀柄,尽管猜出其中大有猫腻,却也不敢不乖乖从命。
片刻后,韦孝宽一行人全都换了精完气足的坐骑,不仅牵上了多余的驿马,就连他们之前那些疲累的战马也没留下一匹,尽数牵着带走了。
全速疾驰到了数里之外的三岔路口,韦孝宽又断然下令道:“兵分三路,各路都要牵上二十匹马!”
身后亲兵们轰然应诺,分出两支队伍分别拐入两旁的岔路口,每队七人,各牵着二十多匹健马。
韦孝宽则仍带着包括侄子韦艺在内的七八人,牵着二十多匹健马依然顺着大路全速南下,绝尘而去。
“每三十里一个驿站,老子一直这么来,就不信你们忍得住不中计!”
………………
在韦孝宽离开第一个驿站小半个时辰之后,如雷蹄声飞速逼近。
尉迟迥麾下大将梁子康就率领十余高手和上千精骑精骑追至此处。
“可是蜀国公大驾光临?敝驿蓬荜生辉啊!”驿长急忙迎了出来,“小的们已备好酒肉,有请诸位将军赏脸享用!”
梁子康瞥了眼空空如也的马棚,忍不住脸色一变,喝问道:“之前那队人马离去多久了?”
驿长也察觉到不对,颤声道:“不足半个时辰。”
梁子康大手一挥,“追!”
千余精骑绝尘而去。
到了韦孝宽等人兵分三路的岔路口,梁子康喝止部下,目光转向身后一个抱着一只肥硕大怪鼠的骑士。
“唧唧唧……”
那骑士撮嘴对大怪鼠发出仿佛鼠叫的声音,同时翻身下马,抱着大怪鼠在三岔路口徘徊两圈。
“唧唧!”
大怪鼠在骑士双臂上人立而起,对着正中间的大路叫唤两下。
骑士回头禀报道:“药膏的气味儿走的是这条大路!”
梁子康冷笑两声,“药膏要么已经贴在韦孝宽身上,要么就还在韦艺那蠢货身上保存着,而韦孝宽又不可能丢下他亲侄子不管……跟本将追!”
大地震动,千余精骑重又疾驰起来。
到了三十里外的下一个驿站。
不等迎出来的驿长开口,梁子康便即喝问道:“之前那队人马离去多久了?”
驿长先是一愕,旋即答道:“约莫半个时辰。”
梁子康脸色一沉,瞥了眼同样空空如也的马棚,径直率队继续疾驰狂追,心里则暗骂一句:韦孝宽那该死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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