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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公找我有什么急事?”房间里,刘表停住了和蔡瑁的谈话,笑着注视蒯越。
“是关于陶家.....”
旁边蔡瑁一下子挺直了腰,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他已猜到蒯越要说什么,看来蒯越果然要插手此事了。
蒯越瞥了蔡瑁一眼,又缓缓道:“听说昨天晚上陶家船只被扣了,连陶利也在今天上午被水军抓捕,主公知道这件事吗?”
刘表眉头一皱,虽然昨晚张允向他禀报了一件事,但他并不知道这竟是涉及陶家,而且他当时尚未清醒,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德珪,这是怎么回事?”刘表有点不高兴地拉长声音问道。
蔡瑁主管军事,水军调动,他必须向刘表汇报,蔡瑁心有定计,不慌不忙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特地派人去质问张将军,他说昨晚已向主公禀报,得到了主公的同意,他才出兵抓捕私运武器的船队。
至于是不是像异度所言,被抓者是陶家船队,属下也不太清楚,不过。。荆州自有法度,这和谁贩运兵器关系不大,如果陶家私贩兵器,触犯法度,也该接受惩处。”
蔡瑁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知道这里面涉及两件事,一是张允有没有擅自出兵,其次是陶家贩运兵器是否证据确凿,只要把这两件事办好,基本上就稳操胜券了,至于从陶家勒索钱财,那个可以私下进行。
说到这里,他迅速瞥了蒯越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这一次他们做得滴水不漏,他不信蒯越还能找出什么漏洞。
刘表有些为难,他昨晚确实是答应了张允,但他没有想到是陶家,陶家是极为重要的家族,拥有雄厚的财力,每年给他提供大量的钱财,以支撑他的军队开支。
其实他也知道陶家也暗中和江东有往来,不过他能理解,商人嘛!在商言商,总是利益第一,既要做他荆州的生意,也要做江东的生意,他也装聋作哑,每年坐收陶家进贡。
此时刘表心中微微有些恼火,他已意识到张允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禀报了没错,但为何不明说是陶家,张允身为校尉,难道他不懂陶家对于自己的重要?张允很明显是用了某种手腕,让自己入套。
只是刘表喜怒不形于色,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态度。
蒯越很清楚陶家对于刘表的重要性,刑不上大夫,到了刘表这个层面,什么法度、什么违法犯罪,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利益,以及权衡利益得失。
不过有些道理要说清楚,要让刘表心中明白真相,既然蔡瑁张允已经搬起了石头,就让他们用这块石头砸一砸自己脚,也未为不可。
“主公,首先是流程上有问题,据属下所知,这支船队是游缴所查获,而随即水军出动,把这支船队劫走,属下就有两个疑问,这件事为什么游缴所不向上汇报?另外就是游缴所完全能够处理好此事,这也是他们的份内之事,为什么水军要把这件事抢走,明明是地方管辖之事,和水军何干?”
蔡瑁连忙接口道:“贩运兵器军弩,当然和军队有关,张将军是担心游缴所处理不好此事,引起混乱,才接管此事,至于游缴所为何不向上面汇报,或许是耽误了,也许他们明天会汇报。”
蒯越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就算是水军是好心,怕出问题而插手,那么为什么天亮后不把这件案子移交给郡衙,反而越主代庖,自己审理案子,这分明是郡衙之事。
退一步说,就算张校尉一时想不到,那为什么上午李太守去军营索要人犯,他却置之不理,同时还要出兵冲进樊城,抓走陶利及陶家管事,这些都是地方官府事务,与军队何干?
难道他堂堂的校尉,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或者蔡军师也觉得这个无关紧要,可以把地方官府撤销了,一切由军方来代管。”
蒯越抓住了张允越主代庖的事实,句句逼问,针针见血,问得蔡瑁哑口无言,他心中暗暗焦急,必须要立刻通告张允,堵住这个漏洞。
蔡瑁连忙向刘表拱手道:“启禀主公,这件事因为张校尉一早向属下禀报了,所以属下才会关注此事,或许具体情况我们都不了解,我也不能信口开河,请主公让属下先去调查一下,然后回来禀报。”
刘表摇了摇头,“不用军师亲自去调查,很简单,命张允来见我!”
有人去通告张允了,官房又安静下来,蔡瑁心中暗急,借口要处理一件紧急军务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蒯越和刘表两人。
刘表这才淡淡问道:“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启禀主公,属下只是觉得不合常理。”
“怎么个不合常理?”刘表注视着他问道。
蒯越捋须一笑,“陶家经商几十年,几时做过违禁之事?以陶家千万资产,吞吐长江的气魄,主公认为他们会冒抄家灭门之险,贩运区区三百把军弩,赚这一点点蝇头小利吗?”
“如果不是陶家干的,那又是谁干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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