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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可需我帮助?”
魏策回首,外面明亮的烛光自他高挺的鼻梁处分割,轮廓分明。
他指了指喉咙的位置,说:“我识得一医士,他遍读医书,尝尽百草,或许有办法。”
姜梒突然就想起了陆英,算着日子,若他已屈服在苍烟的手段下,或许能解此忧。
她轻摇头,视线落在那盒樱桃上。
魏策若有所思的转过去,盯着场侧认真地看小倌表演的褚珺林良久。
*
她们一行回府时,已时候不早。
除了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被抱下去睡了,其余人都还在。
见姜梒回来,钱二夫人殷勤地挪开老夫人身侧的位置,忙招呼她过去。
“梒儿,先前是伯母糊涂,惹大家都不痛快。伯母向你致歉。”
钱二夫人起身行礼,姜梒漠然躲开。
可她毫不在意,仍是挤出笑来同姜梒说话,满是讨好之意。
姜梒不明所以,可也不点破,只等她忍在心里难受。
一来二去,老夫人也乏了,便主动将席散了,姜梒如临大赦,走的飞快,不肯多听钱二夫人多说几句。
钱二夫人吃了闭门羹,心头一股火没处发,便去女儿那问话。
褚珺林原本还能做到守口如瓶,可耐不住钱二夫人如县官查案一般,翻来覆去地问,折腾一番下来,褚珺林连自己说漏了嘴都没察觉到。
钱二夫人深知这是一个机会,必得在老夫人姜梒启程归去时用上。
果不其然,启程前姜梒才知道,钱二夫人打得什么主意。
马车上褚珺林坐在一侧,眼含泪花地探出头去同钱二夫人告别,场面感人肺腑。
若姜梒现在能说话,铁定嘲讽几句。
钱二夫人看起来住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可野心勃勃,从她给女儿取得名字上都能看出来。
老夫人难道不知?她定然知道,但她自然也是愿意的,乐见其成。
回程不比来时有魏策的人护送,脚程慢了许多,又要担惊受怕的防着有流寇来袭。
一行人走了十日,才刚刚离家百十里路。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茯苓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渐渐飘起的雪花,感慨万分。
姜梒思绪飘远,依稀记得中秋那日她在祠堂里被罚跪,茯苓守在外面一连嘟囔了好几句“八月十五云遮月”。
当时她还以为茯苓是思念家人,便允她过几日回去一趟。
当时是因为什么才被罚跪的呢?
姜梒叹息,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我们这一路沐雪而行,算着已经十日了。”
茯苓叹口气,将茶壶里的热茶注入茶杯。
一旁昏昏欲睡的褚珺林闻得茶香,渐渐清醒,捧着一杯茶盯着姜梒散下的头发发愣。
“小妹一直心有疑虑,嫂嫂的头发为何如此短?”
几日的相处下来,褚珺林自认为已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便是问得不妥,也没大碍。
姜梒无甚在意地笑一笑,只端着茶杯饮茶,不做回应。
倒不是褚珺林形容的过于夸张,毕竟哪一个女子不是自小蓄发,几年便能长发及腰。
姜梒的头发长了一点,可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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