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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国祭,赵襄儿特意邀了宁小龄的,她明明让宁小龄保密的,这死丫头果然靠不住……
陆嫁嫁继续道:“如今应是满城都知道襄儿妹妹有一位未婚夫了吧?”
赵襄儿淡淡道:“未婚夫一事许多地方依旧只是流言蜚语,倒是峰主大人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了许多岁的徒弟之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了,我微服去往茶楼酒楼之时,便听人津津乐道过许多次。不过也怪不得他们,这师徒之恋本就禁忌,再加上峰主大人名声这般大,容颜更是冠绝南州,难免被人讨论多一些。”
陆嫁嫁看着淡淡言语的少女,如今的赵襄儿又稍高了些。
只是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说话却越来越不太中听了。
“他只是我的弟子。”陆嫁嫁说道。
赵襄儿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也这般不坦诚?哪怕我信了,其他人会信么?”
陆嫁嫁神色清冷,片刻后才道:“那你今日来又是为何?怎么倒像是来问罪的?”
赵襄儿看着陆嫁嫁,这位陆姐姐雪衣佩剑的模样应是世人心中最完美的女子剑仙了,哪怕是她,多看两眼也觉得心驰神遥,甚至想要扑进那雪峰相盈的怀里。
赵襄儿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也知道他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可他明明是我未婚夫,却唯有你在这里结庐如此久,这算什么话?”
陆嫁嫁平静道:“我说了,他只是我的徒弟。”
赵襄儿微恼道:“你还嘴硬?”
陆嫁嫁道:“襄儿姑娘若是不嫌弃这陋室空庐,我不介意你与我一起住,好歹有个伴。”
赵襄儿神色落寞了一些:“我与你不一样,你走了,四峰只是少一个剑法超绝的女剑仙,我若走了,那赵国百万子民便也亡了。”
天空中巨大的云朵遮住了光,两人的仙姿佚貌都隐于幽暗里。
直到云朵被风吹过,她们才重新开口。
“这深渊之下到底是什么呢?”赵襄儿喃喃自语。
陆嫁嫁问:“你的九羽也飞不过去么?”
赵襄儿摇头,她早已偷偷试过了。整片深渊都很抗拒她的到来。
陆嫁嫁道:“传说南荒的禁地里,凶险无比,里面尽是那些残余的太古凶神。”
赵襄儿幽幽道:“也说不定是美人儿遍地,让某个人乐不思归了。”
陆嫁嫁轻笑道:“若我是他,我明知外面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在等自己,那其余的香软怀抱不都是胭脂俗粉了?”
“我没有等他。”赵襄儿轻声辩解了一句后,针锋相对道:“我若想到有这般冰山美人般的师尊等着自己消融,我也舍不得得很。”
陆嫁嫁不为所动,只是道:“幸亏你不是剑堂弟子,否则此刻已经挨上戒尺了。”
赵襄儿亦不想让,道:“幸亏你境界还算高,要不然这时候,我已经打烂你屁股了。”
陆嫁嫁不知想到了什么,纤长的眉毛微挑,似有些怒,清寒的玉—体间,剑气似山石间迸溅出的幽泉,于阳光下洒溅成白茫茫的雾水。
赵襄儿同样幽淡地看着她,这一年多龙袍加身女帝为冕,她的气质上本就有着难掩的威严与清傲,这种威严是描于眉梢的锐利,是染于唇角的绯红。她纤细迷离的睫绒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镜子般明亮。
当然,她们只是吓吓对方,寸步不让,自然不会真的动什么手。
“你入紫庭了?”陆嫁嫁看着她,问道。
赵襄儿颔首道:“是。”
陆嫁嫁问道:“是去年深秋时,瑨国那一战么?”
赵襄儿微笑着问:“你这都知道?”
“你的消息小龄经常会与我说,更何况此等沸沸扬扬的大事。”陆嫁嫁问道:“那一战,还顺利么?”
赵襄儿微微陷入了回忆。
这场战斗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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