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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的伙计不敢怠慢,赶紧飞奔上楼。不消一会儿,曹月婵就轻款莲步,袅袅婷婷地走下楼来。
出乎武良驹预料的是,曹月婵的目光只是随意瞥了一下自己,就落到了贺旭的脸上,睁大了美目,讶然道:“贺县尉,你怎么又来了?”
贺旭冷哼一声,道:“本官怎么就不能再来?你这聚丰隆开门做生意,难道还挑拣客人吗?”
“那倒不是,不过,昨天你不是刚来过一趟,还兑了一万贯的钱票吗?难道这么快就用完了?”
贺旭何等鸡贼?
曹月婵的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这小娘们是想血口喷人,说自己背着武良驹坑聚丰隆的钱啊!
怎么着?小娘皮这是想挑拨本官跟武公子的关系?
“武公子,莫要听着小妇人胡诌挑唆!”
贺旭顿时惊醒,高声辩解道:“曹家小娘子,休得血口喷人!自打上次你茶泼武公子后,这半个月来本官就再也没有踏足你们聚丰隆。”
说完了,他小心翼翼地瞟了眼武良驹,察言观色起来,生怕武良驹受这曹月婵挑唆蛊惑了,最终怀疑起自己来。
好在武良驹神色微变之后,又回常色,没有半分朝自己问个明白的意思。
贺旭暗松一口气,武良驹生性多疑,他是清楚的。这次没有受曹月婵挑唆,看来对自己是颇有信任了。
随后他又将目光炯炯地落在曹月婵身上,丝毫不敢懈怠地盯着她,看这女子还想耍什么挑唆离间的把戏,他好随时应付。有一便有二,免得一不留神便着了这女人的道儿。
孰料,曹月婵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轻轻地哦了一声,神色如常地说道:“哦?是吗?那可能是小女子认错人了。”
随即,仿佛没有发生过刚才那那一幕似的,拿起柜上的钱票仔细端详起来。
贺旭暗暗纳闷,难道刚刚真有个与本官长得相像之人来柜上兑过钱票?
这时,武良驹很是不耐烦地催促道:“兀那曹家小娘子,你看什么看?难道以本公子的身份,还能拿假钱票骗人?简直是岂有此理!快些兑钱!”
曹月婵似乎真没看出什么破绽,秀眉微蹙道:“一千贯钱可不是小数目,带着不大方便。不知武公子是要兑铜钱,还是要换成银锭?”
“银子!少废话,快点。”
“好吧,武公子稍等。”
无奈之下,曹月婵挥了挥手,示意伙计搬银子。一千贯钱,就是一千两银子,这份量已经不轻了,两个壮汉方能抬得动。
武良驹得了银子,才趾高气扬地离去。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武良驹命人打开木箱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果然是货真价实水头十足的真金白银,不由乐道:“贺县尉,你说曹月婵那小娘皮,是真的没发现钱票是假的,还是故意装傻?”
“武公子多心了,谁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如果她发现钱票有假,又岂会兑付这真金白银给咱呢?”
贺旭笑了笑,俯下身子扒拉了下箱子里的银子,道:“您瞅瞅,这一千两银子可作不了假。明天公子再带着一千贯的钱票去,嘿嘿,用不了多久,这聚丰隆开不下去了。”
武良驹意味深长地道:“嘿嘿,贺县尉要是多兑点钱票的话,聚丰隆恐怕连半个月都撑不住吧?”
“唔?武公子这是何意?”
倏地,贺旭猛然想起刚才在聚丰隆银号里,曹家小娘子说得那番话,瞬间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惊得辩解道:“武公子,那曹家小娘子的话岂能当真?那一万贯钱票的事儿根本就子虚乌有,这是曹月婵故意离间咱们俩的关系啊!武公子万万不可当真啊!”
“哈哈,贺县尉太过紧张啦,本公子怎么会不信你?那曹家小娘子不也说了吗?是她看错人啦!不过嘛……”
武良驹不忘敲打道:“最好是没有,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你偷偷黑钱,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贺旭连连赌咒发誓道:“没有,绝对没有!下官若真干了,就……就……死后跟扶桑人埋在一块,遗臭万年!”
这个誓言倒是挺新颖的,武良驹晒笑一番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的忠心,本公子还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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