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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编纂于宋朝,到底是流传千年,被称为“经”的存在,博陵崔氏中的诸人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三字书》的含金量与不凡。
能编纂此等瑰宝,又将此等价值连城的启蒙教材送于崔氏,崔氏中人个个都对崔耕越发看高。
原来还有些人对崔挹准备三卷帛书暗暗不满,现在早已风向大变,纷纷佩服起老族长的高瞻远瞩了。
族老会中有老叟甚至提出,崔二郎如此大才,不如经常给族中子弟们上上课?
但崔耕赶紧连连推脱,说自己只是粗通杂学,对四书五经研究不深,还是别误人子弟了。
没想到这个回答,就更对那帮老家伙的胃口了。
因为人家五姓七望不屑参加科举,自有骄傲的本钱。其子弟在族学内学习各种实务,凭门荫当官之后,可以不为胥吏所蒙骗,治政之能远超同侪。
至于对诗词歌赋的重视,只是无奈对朝廷的妥协罢了。
崔耕想想最近反正也没啥事儿,在族学里吹吹牛逼也不错,也就允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当过县尉、折冲府长史、肃政使、县令,论起官场实务来,当不在那些族学先生之下。
一番寒暄热络过后,眼看着天色将晚,崔挹先给崔耕安排了一个干净肃雅的小院住下。
同时,他亲自指派了一个小厮在崔耕身边伺候,“这儿郎叫崔福儿,是咱们崔家的家生奴。二郎以后有什么事儿,吩咐他就成。”
崔挹话音落罢,小厮崔福儿便赶紧跪地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道:“小的崔福拜见二郎。”
“起来吧。”崔耕挥挥手。
“是。”崔福很自觉地站到崔耕身边,从今往后,眼前这位崔长史就是自己的主人了!
崔挹又道:“二郎一路劳乏,今晚就不安排大伙聚饮了,但接风之宴不可少。族里摆下一桌酒宴,还请二郎务必光临。”
“小子一定到。”
崔耕目送着崔挹先行离去。
……
夜里,崔耕赴宴。
在崔福儿的引领之下,他来到了崔挹地宅邸前。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迎了上来,道:“二郎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赶紧里边请吧。”
崔耕认得他是白天跟在崔挹身边的两个少年郎之一,貌似就是他拿的火折子,烧了崔猛羞辱自己的那份《清源崔氏考》。
他对这少年还是有好感的,遂微微一拱手,道:“敢问小兄弟贵姓高名?”
“嗨,贵姓不敢当啊!”少年郎无比洒脱道,“我叫崔涤,行九。所以,崔兄叫我九郎或者崔九就行。”
“崔……崔九?”崔耕突然微微一诧异。
“嗯?怎么?二郎莫非也听崔泌和崔两位哥哥,提起过我的名号?”
“呃……好像是的……是的……”
崔耕一边含糊应着,一边跟着崔涤往里走去。
不过路上,他的脑海中却不断地盘旋着史上非常有名的两句诗:“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至于历史上崔九其人,点点滴滴,都在崔耕的脑海中拼凑起来……
崔涤,家中排行第九,故称崔九。中书令崔的弟弟,“诗佛”王维的好基友,也是王维的小舅子。唐玄宗时,崔九曾任殿中监,出入禁中如入无人之境,甚得唐玄宗李隆基之宠幸,宠信之度不逞多让于高力士!
崔耕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替自己领路的少年,暗暗感慨,这将来也是个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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