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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后面紧追不舍之人,竟是刚刚被押下去的贺旭!
只见贺旭手执钢刀,边追边恶狠狠地骂道:“贱婢,今天本官非宰了你不可!”
那丫鬟跑得甚快,眨眼间就穿过护院的空隙,绕过封常清,来到崔耕的身边。她似乎非常害怕,躲在崔耕身后,把他拦腰抱住,连声道:“崔公子救我!救救奴家吧!”
怎么回事?
崔耕一愣,贺旭不是被押下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俏丫鬟又是谁?貌似她勒得老子的腰有点紧啊……
崔耕高举瓷像不放松,低声问道:“这位小娘子,你……”
武良驹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不等崔耕问出话来,便高声打断道:“来人,快将这贱婢抓起来,她要坏本公子的好事!”
“喏!”众护院拉开架势就要往上闯。
崔耕警醒,再次将瓷像高举一分,威胁道:“我看谁敢动?”
然而,就在崔耕全身关注防备武良驹这帮狗腿子护院的时候,那勒紧他腰间的俏丫鬟陡然一跃。
她似乎有功夫在身,身手敏捷至极,再加上崔耕对她毫无防备,霎时间瓷像已然易手。
“啊?”
就在崔耕一愣神的功夫,那丫鬟已经快步跑到了武良驹的面前,傲然地道:“公子,婢子幸不辱命!”
武良驹哈哈大笑,拧了她的脸蛋一把,道:“好,春香,真有你的,今晚本公子一定要好好奖赏你。”
“公子……”春香拉了个尾音,甜腻的几乎令在场所有男人都心中一颤,除了崔耕!
此时的崔耕已经睚眦欲裂,怒吼道:“武良驹,你个狗日的,卑鄙无耻,猪狗不如!畜牲尚且知道报恩,本官送了一场天大的富贵给你,你就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报应吗?”
声嘶力竭下的怒吼抵不住武良驹放浪形骸的得意大笑,只见他双目放光地细细端详着已然到手的瓷像,满不在乎地道:“骂吧,骂吧,你骂的越狠,那就说明你越生气,本公子就越开心。不过,本公子提醒你一句,别带上爹娘祖宗什么的啊,如今瓷像在本公子手里,认祖归宗早晚之事。你再骂我家祖宗,那可是连连当今天子都骂了啊!哈哈哈……”
“你……”崔耕强忍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道:“姓武的,你别忘了,何谓祥瑞?那是天大地大独一份!崔某人能烧成一件,就能烧成第二件。这样的瓷器多了,可就不值钱了。我看你如何将它变成祥瑞!”
“哈哈哈,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
武良驹不屑地摇了摇头,冲贺旭一使眼色,这狗腿子便摇着尾巴献媚道:“武公子足智多谋,早有防备。崔二郎,别做梦了!只要瓷像一到手,武公子便会八百里加急,将这瓷像送往长安城。只要陛下承认是祥瑞,它就是祥瑞了。届时你烧的再多又有何用?崔二郎,你要是不想被抄家灭族的话,就给本官老实点!”
“你……”
崔耕气得一时语噎,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最终忿忿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姓武的,你就等着遭报应吧!咱们走!
言罢,就带着封常清往外走。
武良驹貌似今天目的已经达到,不愿再与崔耕纠缠,随即挥了挥手,让那些护院让开道路。
直到崔耕刚要走出门口之际,他才忽然开口,好整以暇地遥遥喊道:“崔二郎呐,本公子倒是不怕报应,但你崔家怕不怕报复呢?过不了几天,本公子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侄孙了,崔二郎,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崔耕一个趔趄猛地晃了晃身子,连应都没回应,便匆忙地走出了武府。
武良驹等人见涨,又是一番志得意满的放声大笑。
贺旭更是趁机邀功,道:“瞧这崔二郎都吓破胆了,武公子今天可算是大仇得报。唉,仔细回想,能把白马送佛的瓷像顺利抢过来,我等真是不容易啊。”
见武良驹不动神色没有什么表示,他又是干笑了一声,继续道:“今天瓷像到手,武公子认祖归宗指日可待,可称双喜临门。在下恭喜武公子,贺喜武公子!”
武良驹哪里会不知道他的用意,无法是邀赏来了。如今自己重归族谱,重回皇族眼瞅着八九不离十了,这厮是急于让自己兑现当初对他的承诺啊!
只见他唔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的第一功,当然得是贺县尉,要不是你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本公子还真拿不到瓷像。不过嘛……”
贺旭先是面色一喜,见武良驹欲言又止又是心中一颤,急道:“怎样?”
“既然你已经自己拿了十来万贯钱,本公子也就不赏你了,就这么算了吧。”武良驹爱不释手地摸着瓷像,懒洋洋地回道。
“算……算了?”贺旭的心里那叫一个冤枉啊,勉强赔笑道:“那些不知来路的假钱票,真的和在下无关啊。武公子,这是崔二郎伙同吴公礼有意栽赃陷害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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