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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下言笑晏晏的宾客们个个暗含鬼胎,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却不曾料想自己会不会成为戏中的笑柄。
原泽作为宴会中的关键人物免不了要应付形形色色的贵族、政客,但他很会装模作样,打发走七八个人后,换上了一副厌烦的神情,不说一句话就把后面的人“吓”跑了。
“这样合适吗?我可不想明天和你一起登上头版头条。”
“他们不敢,议会下达了命令,不允许泄露你的样貌。”
“为什么。”沈嚣很好奇。
“害怕你被人肉,然后查到研究所非法试药的事吧。”
“你知道的可真多。”
原泽笑了笑,替他把酒倒上,然后挽着他的腰走到观景玻璃前面,宴会上没几个人是来看风景的,所以靠窗的区域格外安静。
“坐在我这个位置,知道的少才有问题。”
玻璃外是望不到底的漆黑,云层被风打乱后,露出了地表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火山口,像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眼睛,随时有可能呼啸而起。
现在离流火云到达只剩几分钟,会场中央的水晶灯熄灭,只留了边缘几盏小灯,突然而来的昏黑令沈嚣很不适应。
但下一秒,一团金红色的光芒出现在不远处,蓬勃轻盈、似雾似云,那朵由成千上万只火水母组成的流火云正随着微风,缓缓飘向萤火城。
它们轻盈的身躯交错在一起,触碰到上空的透明罩后,如烟雾般向四周散开,目之所及是一团团金色柔软的火光,像烟花炸开后落下的金丝,点燃了整片天空。
玻璃罩中的人仿佛置身于海底,正在观赏一场发光水母的迁移。
但因为失去了高温的庇佑,它们的寿命只剩下几个小时,身体与空气摩擦燃起的火光是它们最后的谢幕,现在却成为了令人趋之若鹜的奇观。
一只拳头大小的火水母已经无力再飘荡,它顺着玻璃下坠,光芒越盛,身躯越小,如同燃尽的火柴,悄无声息消散在空中。
沈嚣触碰玻璃,似乎还能感受到它留下的余温,“好脆弱的生物。”
“火水母是除异兽外,极少数能在千度岩浆中存活的生物,它们的身体结构很单一,特殊的再生性被称为接近永生的存在,所以换个角度看,它们比人类强大很多,只是缺少了适应环境的能力。”
“就算适应了环境,也只会被当做观赏物吧。”
“你想说什么?”原泽又一次倾身,这一次他倾得很低,双腿微微弯曲,后背靠在玻璃上,整个胸腔往上的部分都降了下来,目光与沈嚣平视。
落下的火花遮住了瞳孔原本的颜色,折射出火热的光芒,有点撩人。
沈嚣眨了眨眼,试图用微笑掩饰过去。
“那我换一种问法,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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