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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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古宅遇奇五（第1页）

能在这里听到水声，我们俩都觉得奇怪。按理说，西南地区是有人会在屋顶做个积水池养鱼，可那全都是农村的平顶房。那些地方常年温度高，就干脆在露天的屋顶上直接做个防水层，砌成水池，养几条鱼。反正一年四季雨水多，就连换水都省了。而且这样的房子夏天屋里凉快，更省了空调。可是，这里是一百来年前盖的楼房，那时候的楼层防水技术过不过关不说，就算是真能有技术建屋顶水池，这个房子却是明明白白的坡面瓦顶，也没地方能修水池啊？

我们俩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没再听到声音，糖包子就开始顺着墙面摸，摸着摸着，他跟我说：“萝卜，这里的温度好像比其他地方低。”

我凑过来摸了摸，感觉不明显，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摸出来的。我怕是因为我手凉感觉不明显，干脆直接把脸贴在墙上，似乎是有点儿凉。就在我刚想试试其他的地方的时候。突然听到墙里传来哗啦一声，就和刚才听到屋顶传出来的水声一样。

我向胖子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有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糖包子说：“我觉得这面墙里，应该是有根水管。最近水管不知道怎么破了，所以水才会从墙缝里流出来的。说不定就是这样导致地板下面透了水，才会长蘑菇。”

我觉得有点道理，按照他的说法，是可以合理解释地上长蘑菇的事情，甚至刚才地面上出了小云团，都可以理解成地板太潮湿出了雾气。虽然仍然不知道那个手印儿红梅花是怎么回事，但是地板上出的问题好歹都有科学解释，应该是和闹鬼无关了。

想到这里，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同时好奇心大起。现代建筑，从来都是那种特别高的楼，为了方便用水，不至于用太大的水压机提供自来水，才会在屋顶设置储水罐或者水塔。要不就是为了减缓大楼受风或者地震导致的楼体摇晃，才专门在高层设置带水箱的阻尼设备。这么个三层小楼，自来水都是解放后加装的，不可能会安水塔。滇城地区虽然是地震多发区，但水箱阻尼技术也是一战之后才出现的，更不可能会用在这么个三层的小楼上，似乎也没必要。那楼顶如果有水箱，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胖子搬了把椅子，站上去对着天花板这里敲敲，那里敲敲，一边敲一边跟我说：“这楼板楼顶都是木头做的，上面还是坡顶，如果天花板上面有水箱，肯定不是会是整层的，我想，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可以上去，如果从这里进去不，那就只能上房揭瓦了。”

说着说着，他似乎听出来天花板上面有个地方的声音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但是天花板上涂了石膏层，直接看的话看不出任何问题。我告诉他这个屋顶装修的时候就是那样，我们没有动过。胖子歪头想了想，然后让我去洗手间倒杯水过来。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倒了杯凉水给他。就见他哗啦一声，把整杯水都泼到了天花板上，之后还觉得不过瘾，用手沾着水对着天花板拍拍打打。

我看着他要撒野，慌忙想拦着他，但是手慢了没拦住，反而被溅出来的水淋了一身。刚要开口骂他，就见天花板起了变化。

原来一整块的天花板沾水之后，阴湿了一大片，潮湿的地方，显出了几条直线印子。现在这个我明白，那是天花板的缝隙。因为这个房子是木制天花板，木板有缝隙本来是天经地义。但是这些缝隙中，有一块明显和别的地方宽度不同，随着胖子把水渍拍打开来，慢慢显露出一个一尺多宽的方孔形状。

胖子低下头看着我，说：“估计这里原来是个入口，不知道什么原因封闭了。想知道上面有什么，就打开这里进去看看。”

我说：“这估计不行，主人家不在不说，楼下那还有一位呢。让人家说咱们破坏房屋，那工程尾款你还想不想要了？”

胖子满不在乎：“这个是你我装修的，没给钱就是没交工，还属于咱们的施工范围。下面那位他更管不着了，他只搞了墙面和地面，又没做天花板，咱们只要不拆他的工作量就不干他的事。不过，萝卜你去看看他干啥呢，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咱们在做什么？否则万一上面有好东西，你要不要和他分？”

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假如上面有好东西，归谁先不说，给他分确实没必要。此外如果上面有啥危险，也没道理把人家扯进来。

我探头向楼梯下面望去，发现瘦子正忙忙叨叨地搬沙发。我看他也没有打算和我们打招呼的意思，便懒得去和他多说。

正在想着怎么帮着胖子去打开天花板，就听头顶上哗啦一声，一阵灰尘洒下来糊了我一脸。

我霎时睁不开眼睛了，赶紧凭记忆摸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洗脸。

这时楼下的瘦子听到了动静，就朝我们这边喊道：“你们俩拆房子我不管，但是损失是你们自已担。”

胖子答应着，说：“没事，楼上是我们装修的，我看看为什么漏水？等会儿我就下来。有啥损失都算我的。”

瘦子听了这话，便不再管我们，自顾自地继续往外搬东西。

我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胖子已经站在了地上，正搬着两把凳子要摞在一起，好像是想搭高一些好爬上屋顶，而此时天花板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胖子看着我从厕所出来的狼狈相，好像正要骂他的样子，就赶忙放下凳子，笑嘻嘻地拉着我说：“哥们儿，先别骂街，给你个好活儿，上去看看有什么宝物？到时候你六我四。”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正想骂，抬头看了那个窟窿，又打量了打量死胖子的身材，好像他还真没可能钻进这么个窟窿里去。我咬了咬牙，说：“三七开，你小子给我当梯子，让我踩你肩膀上。”

胖子嬉皮笑脸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躬了躬腰，示意要给我当肉梯子。我踩上了凳子，又一脚蹬住了胖子的肩膀，双手扶住了黑窟窿的边缘，向里探头望去。

窟窿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好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来照明。这才发现头顶上的屋顶上，有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像半面墙一样挡在眼前。想要看清楚，只能爬到天花板上面去才行。

我跟胖子说了声让他小心，然后一脚踩在他的大脑袋上，就听他“哎呦”一声，我还没等他骂出声来，已经双手撑着天花板板钻了上去。

我爬上天花板，用手电四外照了照，才看清这个屋顶其实就是个小阁楼，大概也就十几平米左右，中间放着一个圆形的大水缸。说是水缸，其实更像是个陶制的大盆。盆里还飘着几片荷叶。我看着大盆，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头，但是一时间没有看出来。我用手电向盆里照过去，才发现这个盆里的水竟然是如墨汁一样的颜色。我大着胆子凑了过去，提鼻子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正在这时，就见水面出现了一条波纹。

这黑水里有东西！

我向着下面的胖子喊了一声：“糖包子，这上面有个大缸，看着古怪。里面用墨汁养着几片荷叶。”

胖子听了我的话，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让我用手机拍几张照片给他看看。我打开闪光灯，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就要发给他，却发现在这个阁楼里手机没信号，于是干脆就把我的手机扔下去给他。当时没想那么多，手机往下一丢，阁楼瞬间就漆黑一片。我吓了一跳，赶忙蹲在那个出口处，这是唯一有点光亮的地方。

胖子在下面笑话我胆子小，一边打开我的相册看照片，一边随手把他的手机往上抛过来，让我打手电照亮。我正要伸手接他的电话，忽然就听耳边“哗啦”一阵水响，接着感觉到有个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在我脸上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