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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拉车放到了走廊前,去了饭厅。
陶老爷子,童老太太面对面坐着,而陶明依旧在地上躺着,那沉默而又静止的画面,宛如一幅诡异的油画。
见孟清河来了,童老太太努力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音也发布出来,只能愤恨着盯着她看。
童老太太的瞳仁边上有些血丝,这药的毒性并没有孟清河说得那般轻。
孟清河看着童老太太笑出了声,“用力盯着吧,好好看看我,这是将要杀死你的人。”
听到这话,童老太太颇有些颓然,自己除了表达自己愤怒的情感,根本不能做什么。
孟清河把装有碗和螺蛳壳的袋子放到车上,先后把陶老爷子和陶明搬上了车子,两个人平躺着刚刚好。
她在上头盖了一块毯子,又仔细铺了一层稻草,确保外人看不出来车上有两个男人,最后她把童老太太背上了车子,等其在手推车上坐好之后。
孟清河开始拉起了手推车,她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那是对自由的美好向往。
她抬头仰望着天空,“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天空了,真的好蓝。”
……
就这样,孟清河拉着手推车,朝穆医生的住所走去。
途中还碰到了桃婶,桃婶手里拿了只篮子,里面都是野菜。
桃婶率先同孟清河打起了招呼,“呦,这是要带着你的婆婆去哪里?”
南山以为孟清河会惊慌失措,会表现出一丝不安紧张的情绪,可她没有,表情无比自然。
孟清河索性停了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忧心地说道:“我婆婆生病了,虚弱地连话都说不了。正巧我也要去穆医生那边看肚子,就一起去了。”
好不容易见到村里人了,童老太太拼命地朝桃婶使眼色,不断地朝她眨眼睛。
可惜桃婶领悟不了,反而对孟清河说,“你妈的眼睛红红的,还一直眨眼睛,是不是里面进了沙子?”
孟清河深深地看了童老太太一眼,“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我给她吹吹就好了。”
“嗯,说起来光顾着挖野菜,家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做呢,我走了。”桃婶拿着只篮子,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桃婶慢走。”孟清河在后面客气地说道。
等其一走,孟清河眯着眼睛了盯了童老太太一会儿,猝尔笑出了声,“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有人会来救你的。”
孟清河又上路了,嘴巴里哼着南山听不懂的歌曲,应该是当地的歌曲,童稚而又简单的曲调,带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穆医生的住所在大山深处,那边只有其一个人住。
因着不太有人走的缘故,路有些有些崎岖不平,孟清河推着手拉车到了穆家时,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山中清凉,孟阿姨气喘吁吁,汗倒是没流出一滴。
她敲响了穆医生的门。
穆医生初时见到她还有些诧异,夹杂着些许恐惧。大约是当初孟清河被其弄掉了孩子后,她狠狠地找了穆医生麻烦的缘故,给穆医生留下了心理阴影
南山终于见到了穆医生,是个满头银发,脸色红润的老太太,气质沉静。
孟清河往里探了探,“里面还有病人吗?”
“没有了。”穆医生死抓着门不放,神色警惕。
孟清河笑了笑,“你干嘛那么怕我,当年的事,最后还是我给你道歉了呢。你是陶源村唯一的医生,我能把你怎么样,”她倒退了一步,指了指陶老太太,“我妈今早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就手脚不能动弹了,嘴巴也歪了。我看是中风的症状,你能不能来看一下。”
陶老太太背对着穆医生,是以穆医生见不到她的正脸。
“进来吧。”穆医生转身往屋内走去,门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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