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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二楼房间拼命捂着嘴泣不成声的罗依茗,半蹲着身子环抱住自己。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深信不疑的叶朗,竟骗她到了如此地步。
两年前她沉睡多年睁开眼,见的第一人就是叶朗,他跟她说了很多两人之间的故事,虽然脑海中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但仍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甜蜜。
也许当时只是自己入戏太深了吧,现在看来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和叶薇的美好回忆,根本同自己毫无关系。
甚至连她疼在手心里的儿子,也并非亲生。
这时叶浔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大声哭闹起来。
罗依茗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出来房间看也不看楼下两人,冲到叶浔那里,轻声哄着他。
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身体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罗依茗最担心的危机终究是迫在眉睫。
叶朗也第一时间飞奔而来,担忧的望着埋在罗依茗怀里的小家伙,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
“看来我们需要想些其它办法了,总不能他一晕倒你就输血吧,那样你也会吃不消的。”叶朗一如既往的装出好丈夫的样子,轻柔的伸出手臂环抱母子两人,但罗依茗却再也无法接受他毫无感情的触碰了。
起身的动作带着微弱的抵触,巧妙躲开了他的拥抱。
“浔儿的血型罕见,整座城只有我和他一样,医院的存血量也已经见底了,我们还能想些什么办法?”
罗依茗隐瞒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暂且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叶浔身上。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对叶浔的母爱已经根深蒂固,难以割舍了。
“总之,先把浔儿送到医院去吧,办法我来想,你只管好好照顾他就是了。”
叶朗继承了叶老的独断专行,不等罗依茗点头就毅然决然的叫了车来。
而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叶兆琛,只是深深的看着,他虽然很想罗依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看见她对叶浔的感情,他也不好强行将她带走。
最重要的是,他不愿再让罗依茗伤心难过了。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一切都由他来解决,她就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叶朗将他们送往了医院,叶兆琛则跟在后面,眼睛始终追随着罗依茗,不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叶浔被安排进了私人病房,罗依茗陪住。
叶兆琛则被叶朗的人挡在了病房门外。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理所当然,但他心中却隐隐不安,特别是进了医院之后,这种感觉更甚了。
趁着叶朗在病房陪伴儿子的功夫,叶兆琛找到了叶浔的主治医生。
在见到医生的那一刻,他心里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竟然是你?”
叶兆琛盛气凌人的一瞪眼,吓得医生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恭敬的弯下腰,“叶少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地方了,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少废话,六年前你都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应该记得清楚吧。”叶兆琛冷眸一横,没想到自己刚听到真相,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这个该死的医生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正好满肚子的怒火没地方撒呢!
“叶少,求您放过我这老头子吧。”叶浔的主治医生,也就是那个时候宣判罗依茗死亡的医生,扑通一声笔直的跪下,“我也是太糊涂了,听信了那个女人的屁话,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啊。”
“那时候谁都没看出来您竟然这么爱叶太太,姓许的那个女人又时常跟在您身边,我这才犯傻收了她的钱。不过当时她让我在手术台上就弄死叶太太,我虽然嘴上答应,但还是没办法下这个手,所以弄了一出假死的戏,也算把那个女人给糊弄过去了。”
“叶少,您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放过我吧……”
叶兆琛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戮,但很快便消逝而去。
他明显能看出这位医生也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不可能刚提了个时间就全交代出来了,不过若不是他,罗依茗也不会逃过一劫,就当是将功补过吧。
“我问你,叶浔的病有没有得治?”叶兆琛本事来找他问这事的。
医生见自己尚有一线生机,赶紧讨好这个骇人的阎王爷:“当然当然,小少爷虽然病情严重,但只要找到血型匹配的人选,可以通过骨髓换血来治愈,只不过输血者的身体一定要非常强健,否则很容易造成自身的生命危险。”
叶兆琛双眼猛然发愣,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那份不安源自于哪里。
刚才叶朗向他承认了所有的事情,但唯独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把罗依茗留在身边。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叶朗是要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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