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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把阿元的小手攥在手心里,一点一点,似乎要竭尽全力攥紧,又不敢过于用力。
一直到上了马车,她都抱着阿元不肯松手。
贺荆山的手捧过她的脸,指腹的纹路擦过她的眼尾,很快染上一抹湿润。
阿福没有反应,依旧呆呆了看着儿子。
片刻后,贺荆山豁然在马车内起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侯爷?”赶车的卫恒迟疑问道,一旁骑马的卫斐也伸长脖子,看着贺荆山,二人的神色并不轻松,因阿元出事,两人都很沉闷。
“卫斐,随我出去一趟。”贺荆山翻身跃下马车。
阿福从从他出去那一刻才有了反应,眼眸迟迟看向车帘,却没有松开阿元。
贺荆山做事,向来都有他的道理,她只要,安心等着他就好了。
卫斐知道主子要有动作,立刻应声,卫恒与主子对视一眼,继续赶马车。
车轱辘碾压着路上的碎石,一路发出躁动不安的声音,车外马蹄声急,与马车背道而驰。
卫斐已另租了匹马与贺荆山行至人少处,才低声询问:“侯爷,可是寻忠叔?忠叔应是这两日到燕京了。”
贺荆山勒马停驻,望向远方天际线,眼底酝酿着更深沉的情绪:“去找佟瑜,让他写信给佟纪,召佟家暗兵至襄阳等候行动。”
佟瑜本以为他是要去找贺忠,闻言怔愣片刻,胸腔里逐渐鼓动起翻滚的兴奋:“是!”
主子是要行动了?
可。。。眼下这么多蛮夷人聚在京城,真的是动手的良机么?
虽说主子已经在朝廷中运作了一段时日,可从前与贺家交好的那些人也只是与他们关系亲近,要说能为他们做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整整十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卫斐心中思绪万千,可化在眼中,也只是一个眼神,他试探着说道:“侯爷,我们如今动手是不是为时过早?再者,皇帝应该不知小主子身份,属下觉得,今日只是个意外。”
他话音刚落,一只信鸽遥遥而来,在他头顶盘旋一圈,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打开一看,脸色瞬变,把信转而递给贺荆山:“属下有罪!”
原来狗皇帝已经派人跑到宁古塔去查了小主子的身份,虽然未查到阮氏夫人身上,却已经得知小主子并非少主夫人所出。。。。。。
若他继续往下查,定会知道小主子的真实身份!
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贺荆山看完,就在两指之间把信纸碾为碎屑,一踢马肚,继续朝着四皇子府行进。
佟瑜伤势已经痊愈,近些日子一直在四皇子府蠢蠢欲动,想要出来为佟家报仇,奈何四皇子府始终约束着他。
当贺荆山从四皇子府后院见到佟瑜时,四皇子府的侍卫对他没有过多防备,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贺侯,今日您不是应在宫中,怎么提前出来见佟少爷?”
“自然是快结束了趁无人注意提前来看佟少爷,大哥不必多问。”卫斐的笑比侍卫还灿烂,发自内心地把嘴角翘得极高。
他一张好容貌,竟把侍卫给看呆了,脸红了红赶紧不再多问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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