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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子们这时候蹬掉鞋上床。
在父亲的注视下,袁怀瑜滚起来。从床头滚到床尾,袁怀璞从床尾滚到床头。不及坐起来,就睡着两个小手一张,大声宣布:“这些,是我睡的!”
香姐儿推着哥哥,滚到她的脚上。
打仗还算智计百出的袁将军目瞪口呆,宝珠跟过来看热闹,幸灾乐祸:“别恼了,你儿子还算疼你的,”
袁训望向她。
宝珠笑眯眯:“他们要是从房里滚到房外面,这个家就你站的地儿也没有,知足吧,大将军。”
……
风呼呼从窗外刮过,床前烛光犹明。宝珠着小衣裳,杏红色里衣里面,隐约可见大红肚兜上绣的鸳鸯。
五色头羽,和后方侵雪胜霜的肌肤,勾得人魂魄动,又只能干看着。
小小子们还没有睡着。
香姐儿睡在宝珠臂弯中,沉沉小面容精致玲珑。袁怀瑜袁怀璞坐在母亲腿前面,在锦被上和父亲面对面。
哈欠一个接一个的出来,袁怀瑜大胖脑袋往下垂,垂…。袁怀璞推醒他,不满地道:“不能睡!看好营盘!”
袁怀瑜醒来。
没过一会儿,袁怀璞胖脑袋往肩膀上歪,呼呼正要大睡,让袁怀瑜踢一脚,袁怀瑜大叫:“偷袭,不许睡觉!”
袁训啼笑皆非在床前椅子上坐着,当父亲的还坐得笔直,而且有意挺直腰杆,双手据在膝盖上,把铁血将军神气的表现出来。
小小子们羡慕,重打精神,学着他的姿势,伸长小腿,小手按在大腿上,坐得笔直……。
“呼……”袁怀瑜仰面往后,倒在被子上再也不醒。
“不许……”袁怀璞说出两个字,也往旁边一倒,呼呼入睡。
宝珠都打了盹儿,让袁训一声笑惊醒。见袁训把儿子们一个一个抱着放到床里,宝珠睡梦朦胧的嘻嘻:“终于熬睡了?我也困得不行,什么时辰了?”
“三更一刻,”袁训温柔的嗓音又赞赏又心疼又无奈。这两小子为看住他们的营盘,他们滚出来的地界儿,一直和父亲相对到现在,也到支撑不住的时候。
宝珠放下心,身子往下一滑:“我睡了……。对不住……你吩咐明天去祭奠,得早起,把孩子们抱到小床去,你也就安生睡。”
床是足够大,但睡着香姐儿,睡着袁怀瑜,睡着袁怀璞,再睡袁训就憋屈的慌。
“难得和孩子们一起睡,难得,”袁训柔和的拒绝,给小小子们掖着里面的被角。看着他们和自己相似的鼻子眼睛,看着他们肥头大耳,强烈的父爱涌上心头,俯身在长子额角亲了亲,袁怀瑜睡得香甜,毫不介意。
又向袁怀璞胖脸上亲亲,亲出一个笑涡来。
淡黄烛光把一家人并排睡耀上一层光晕,对长久在外的人来说,这是胜过蓬莱仙境的好景致。
刚才是让小小们看着不许上床,现在是袁训自己情愿在床前坐着,久久的看着妻子孩子们睡姿,深深印在脑海中。
……
熙熙攘攘地大街上,开道的人走过去,后面簇拥的十数马上,当先一人黑面大脸,铜铃大眼。
有人议论:“这是哪位?国公府里没有这样的人。”
“梁山王的儿子,小王爷,来看国公的。”
明天就过年,卖年货的把街占据一半,小王爷马行中间,能听到说话声,更把精神头儿提起,摆出英武不凡气势,杀气腾腾都出来。
也有人喝彩:“好劲头儿,”
也有人道:“生得不好,”
萧观从不生气,反而更瞪扫帚眉。懂什么?爷爷我这叫生得好!男人可不就这模样。
“哎,后面的生得好,”
“您是外路来的吧?那几位是袁家将军,国公府的公子们,自然是生得好,”
袁训和龙家兄弟昂首挺胸在后面。
小小子们在父亲身前。
得过国公教导,出府门见到有外人,更直脖子鼓胸脯儿,小脸儿沉着,这叫肃穆大气,小小冠服陪衬得金镶玉般,目不斜视,神气活现。
博得一片喝彩声:“小将军们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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