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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起语在见到我时,明显是想说话的,可那条舌头好像就自己活着探出来,然后咬断嚼碎。陈起语眼里闪出痛苦的神色,双眼因为痛意直直跳动,嘴却越发用力的咀嚼着,看上如同饿鬼。
这想法一闪而过,我急忙用银针封住了他耳后的穴位,但极长的银针入体,陈起语却依旧有挣扎着咀嚼,或许是用力太过,又或许是肌肉绷得太紧,一根银针居然生生被折断了。
怕银扎断在里面戳伤,我急忙抽出银针,这会陈起语却已经将咀嚼的舌头吞了下去,张嘴看着我“啊啊”大叫,眼里神色太多,我一时也看不明白。
我刚才忘记问帅哥我们去了多久了,但看陈起语的样子,好像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原本一眨眼就放着桃花的双眼已然浑浊得好像七老八十的老人,骨瘦如柴,脸色暗沉居然还有着黑斑开始显现,全身都不能动,透着一股苍老死亡的气息。
那无尽沧桑的双眼激烈的跳动,好像急于诉说什么。
我急忙将夏荷掏了出来,放在他旁边,他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似乎慢放软。
可也只是一会,跟着却又变得惊恐,不能动的身体几乎要从地上蹦起来,双手十指抓得“咯咯”作响,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模样过于凄惨,帅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用梦魂草吧,让他好受点。”
“啊!”陈起语在听到这话时,却猛的抬起头来,双眼迸出,张着嘴大叫,如痴如狂。
我掏出梦魂草,朝陈起语轻声道:“建木被灭了,夏荷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啊……”当梦魂草点燃时,陈起语双眼流出了泪水,努力的想抬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看着陈起语明明受梦魂草所引,眼皮耷拉得就要睡过去,却好像因为什么支撑着,让他怎么也不肯闭上眼。
这是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却又说不出来,转身看着帅哥,他和陈起语关系最铁,应当知道些什么。
“妙虚将他带来时就这样了,那时他想说什么,结果舌头就断了,我们本来想让他写的,可双手……”帅哥瞥了瞥眼,苦苦一笑,眨眼将陈起语的双手拿起来,却见十指软瘫。
我伸手摸了一把,头皮都快炸开了,转眼看着那个还在努力睁着眼想表达的陈起语,又掏出了一根梦魂草点在他旁边,声音不自觉的哽咽地道:“不用说了,不用说了……”
那十指的指骨都碎了,我都不知道陈起语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十指抓得那样响,十指连心,内里碎骨戳着肉,会有多痛。
可就算这样,陈起语依旧不知道用什么毅力支撑着,努力的眨眼看着我们,已然干枯了的睫毛耸动,好像带着无尽的不甘心。
“睡吧。”白水终究看不过去了,伸出手轻轻抚过陈起语的双眼。
等他拿开手时,陈起语已然闭上了眼的睡了过去,可眼皮下面的眼球依旧在跳动,好像在经历着一场噩梦。
白水朝我道:“他双眼怕是看东西已经模糊了,而且总是跟抽筋一样的跳动。”
断舌,碎骨,迷眼……
我扭头看着帅哥,他猛的回头对着一边的石壁重重的就是一拳。
石裂而洞晃,云空他娘拉了他一把,这才朝我道:“妙虚说九尾狐已达通天之境,陈起语是她唯一的血脉,在九尾狐死后,陈起语可能接受了一部份九尾狐的巫力,看到了什么……,可天机……”
“不可泄露。”云空他娘脸色发苦,缓沉地道:“九尾狐和陈无灵泄露了一点天机,导致情灭而骨肉离,自己被钉在建木上二十几年,就算离了建木,却依旧昏迷,那张嘴永远都张不开。而陈起语,他……,他只要一张口就会自己咬断舌头,一次又一次。只要想用写的,手指就会断了一根,后来帅哥念字典,念到哪个字他眨眼就行,可到了后来他的眼睛好像总是会抽,这个法子也不行了。岑无魂说可以抽魂,可却发现阴魂好像被钉在了肉身之上,再也离不了体了,就算死了,他的阴魂依旧用感受到尸体一点点腐烂。”
“我不知道老陈是用什么样的法子让自己保持清醒,又是怎样一次又一次的想说出来,可就是说不出来。”帅哥双眼腥红,看着我道:“你还记得九尾狐出了黑门,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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