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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
见她还挂着眼泪儿愣在那里,占子书又叫了一声。
今儿来锦山墅见女儿,他并没有着惯常的僧侣装,而是像在束河古镇时单独见权少皇一样,穿了一套寻常的灰色夹克和休闲裤子,除了他光生生的脑袋提醒人他现在的真实身份之外,他的样子就像一个最平常的父亲。
占色抽泣着,还抱着权四爷,动了动嘴皮。
在厨房的灯光下,她看得出来,老头子比在束河的时候明显瘦了些。大概这段日子以来,他过得也不太安宁,脸颊深陷消瘦,一眼看去,脸上的笑容也有点恍惚。
一直放在心里思念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那感觉复杂而徬徨。她不知道如何说,却知道,世界上的男人,除了爱人、便只有父亲最爱自己了。而且,这样的父女亲情,不管跨越过多少时间、岁月、沧桑……它永远那么微妙,不会褪色。
“爸……”
没有迟疑多久,她就喊了出来,声音有些哑。
占子书恍惚了下,轻应了一声儿。
“闺女……”
占色吸着鼻子,从权四爷的怀里直起身儿来,缓缓地走到了他面前,顿了顿,突然冲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嘶哑着嗓子‘哇哇哇’地大哭。
“爸!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她哭得很肆意、很张扬、很不管不顾、很歇斯底里……
好像她还是那个会拉着他的衣角叫爸爸的小姑娘似的,占子书单手伸过来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脸上带着笑意,只语气略有凝滞。
“我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还会哭鼻子呢?”
“爸……”呜呜呜的哭着,占色喉咙噎着,其实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只是有一种情绪藏在心底,需要发泄,特别需要发泄。她哭得很没有形象,可以说比在权四爷面前的哭相更加惨绝人寰。眼泪,鼻泣地在她爸身上蹭着,哭得占子书一阵心酸,也唬得权四爷一愣一愣的。
这个世上,能让她这样没脸没皮去身上拭鼻泣的男人,大概只有他爸了吧?
心里突地酸了下,下意识又一叹,权四爷瞧着他们父女俩的目色更柔了许多。
走近过去,他拍拍她的后背,冲她笑。
“我说傻媳妇儿,外面还有一大帮子人等着吃饭呢?你再哭下去,爱心晚餐可就没有了?要不,你陪咱爸去,我让厨子进来!”
“不用……”
抽泣着长长的吸了一下鼻子,在占子书的面前,占小幺同学明显比平时多了几分孩子气。大概每一个有父亲撑腰的姑娘,都会变得娇气一点吧,她拭了下眼睛,又哭又笑地瞪他。
“我做饭了,你把爸带到外面花园里逛逛,顺便让他看看你养的那几头鳄鱼!”
咳!
权四爷是养了几头鳄鱼。
不过,他很怀疑念‘阿弥陀’的老丈人,会不会待见它们。
笑着刮下她的鼻子,权四爷故意的亲昵里,明显有与人老公争宠的成分。
“咱爸要让我放生咋办?”
占色嗤之,“那你就放呗!”
权四爷冲她做个鬼脸,‘嗯’了一声,笑说,“行,听媳妇儿的话去。”
站在旁边的占子书,眉头稍稍一扬,看着他俩小儿女的恩爱,唇角挂着笑意,明显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爱的欣慰。同时,权四爷已经没在好意思缠着老婆了。放开占色,他走到了老丈人的面前,黑眸噙着笑。
“爸,咱们外面坐。你在这,你姑娘只会哭了。她本来就傻,再哭得更傻!”
“喂,你说什么呢?讨厌!”
占色瞄着他,样子又娇又软,小女儿的样子,看得权四爷心里发慌。
压下想要把女人狠狠搂过来亲个嘴的冲动,他似笑非笑地朝她挤了一个眼睛,目光深邃如海,提醒她不要忘记了答应自个儿的夜晚福利。
“行!我讨厌。你好好做饭,我们出去了。”
弯着眼角,占色笑起来很好看,眸子里像落入了一层暖暖的光芒,又亮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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