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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棉的睡衣穿在身上,上面印着温软的卡通版小动物,使她看起来又软又萌,煞是可爱,刚冼完澡出来,额前的青丝带着几滴水珠,肌肤白里透红,莹润如珠。
刚走出来,就看到阿英正在房间帮她打扫着屋子,她动作干练,神情专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木清竹。
木清竹靠在门框边,双臂环胸,静静地望着进口昂贵的奥斯迪床垫。
阿英先俯身在床单上观察了一番后,再用手去摸了摸,过了须叟,伸手熟练的一把扯掉床单。拿过放在一旁叠好的红色新床单,打开,轻轻一甩,红色的床单像飘起在天空中的一片火红的云霞,尔后慢慢降落在床垫上,不偏不倚,床单的正中线正对着床垫的正中,她轻轻一抖,床单熨贴在床垫上,非常抢眼。她蹲下身来,顺着顺时针方向包着床单的四角,身手非常敏捷。
诺大的床单在她手中不到一分钟就顺利的完成了。
而她气不喘,脸不红,神色自若,果然是铺床高手。
木清竹的眼睛盯着红红的床单,一眨也不眨。
那天她铺一张床单用了十几分钟,还累得浑身冒汗,如她这般熟练……她心思微动,沉吟不语。
每天早上,阮家的佣人都要来主人的卧房做着这些再平常不过的工作,对她们而言,也微不足道。
木清竹陷入了一阵未知的空茫中,脑海中反复掠过一些镜头,让她疑窦丛生的镜头,血红的床单不断地在脑海里飞舞,她微微怔神。
阿英忙碌完床铺又转过身去收拾桌子,她的眼睛四处扫视,不停地在自己的桌上寻找着什么,那模样可不像个搞卫生的人。
木清竹的脸色瞬间阴沉。
“咳。”她轻微咳了声。
“啊……少奶奶,您在呀。”阿英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恐吓的叫了声,转过头来,才看到了正站在她身后的木清竹,眼里闪过一阵慌乱。
木清竹晶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眨了眨眼,森然寒意却从笑意里缓缓倾泻出来。
“怎么,我不该呆在我的房里吗?”她语气温和,近前一步,话语却带着压倒性的强势。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阿英脸色有些灰白,慌忙满脸笑容地否定道,“这是少奶奶的房间,当然应该呆在这里,我,刚才整理房子太专心了,不知道少奶奶在屋子里,真对不起,没有跟您打招呼。”
很快她就老奸巨滑地自圆其说了。
“这没什么,你替我打扫屋子,我该感谢你还不及呢。”木清竹浅然一笑,缓缓在屋中沙发上坐下,微翘着双腿,拿过茶几上放着的紫色葡萄放入到了口中,轻轻一咬,紫色的液汁就沾满了口腔,再妖娆地冲她一笑,露出沾着紫色汁液的牙齿,那模样瞬间就变成了个蛇蝎美人。
“你过来。”她的脸慢慢阴沉,目光渐渐犀利,朝正对着她傻笑着的阿英招了招手。
这个女人不知在害怕着什么,竟然颤颤惊惊的,态度很奴相,顺从的走了近来,小声问道:“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你害怕我吗?”木清竹又吃了一颗葡萄,抬眼盯着她的脸问道,她自问在这翠香园内她实在算不上一个得势的人,连稍微风光点的佣人都比她要牛逼,在她面前表露出害怕,实在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不,少奶奶为人谦和,我们做佣人的都很喜欢您呢。”阿英忙巴结地笑着。
“真的吗?那就好。”木清竹忽然就笑了起来,她怎么就会感觉不到他们都喜欢她呢,不合伙欺负她已经很不错了,都是势利眼,可她还是笑着说道:“我就怕你们不喜欢我,说我坏话呢。”
“不,哪里会呢,”阿英更加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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