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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祖庭,议事厅处。
茅山派三位宿老,正缄默不言地看着眼前一副无声的影像。
影像里,两个茅山道士被双手冒着电光的冷漠男子,分别按住头颅,闪电在两个茅山道士身上流窜,直接把两人给电死。
这还没完,男子昂起头,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眼露挑衅,然后对着天空竖起了中指。
影像戛然而止,消失不见。
议事厅里,三位宿老都是沉默,不发一言。
一段时间后,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三位宿老还是不为所动。
脚步声越走越近,显现出一个络腮白胡子的中年道士身影。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议事厅里的三位宿老,然后安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正中间的那位苍老道士终于出声了,他用沙哑颤悠悠的声音问,“如何?”
“禀师叔祖,向地府祖师询问过了,没有找到元蛊上人的阴神。”
“恩。”苍老道士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一会,他才又问场上其他三个中年样貌道士,“你们如何看?”
冷淡样子的中年道士第一个发言,“元蛊上人在湘西被袭杀,从现场看,出现过被雷劈过烧焦的痕迹,元蛊上人的本命蛊虫碧眼金蟾和他本人都被吸光了鲜血,身上血洞不止一处。血洞上有尸毒迹象,更重要的是,元蛊上人的阴神都没有逃脱出来,极有可能是形神俱灭!”
“毫无疑问,师叔祖,是他在向我们挑衅!他要找我们报仇!”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哪来泼天的胆子!”
冷淡中年一脸怒容!
苍老道士还是眼神深邃,默默听完他的话后,一言不发,他望向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的白眉,温和相貌的中年道士。
“秦旭,此人,与你役鬼一脉也有几分渊源,你如何看?”
温和中年道士眉头微微皱起,思虑了一般后,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师叔祖,现在外界人都认为元蛊上人是被我们茅山的闪电奔雷拳和炼尸所杀,苗疆另一个金丹修士情蛊妙女,要我们给出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茅山派五百年来才有一个石坚练成闪电奔雷拳,现在他都已经死了!真是什么屎盆子都可以往我们茅山扣了!说得天下道门就我们一家会雷法一样!”冷淡中年道士冷言冷语地说着。
温和道士静静听着,没有表示。
“宁明悦,我们都知道,石坚是你徒孙,是你掌门一脉的优秀传人,不仅仅练成你们掌门一脉的《木桩大法》,还把我们茅山的《闪电奔雷拳》练成了。石坚死了,你很愤怒!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不要忘了,石坚那些年的所作所为,你自己心知肚明。捅出去的话,我们茅山派,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自称为正道了,与白莲教又有多大的区别呢?”络腮白胡子中年道士突然对着冷淡中年道士嘲讽道。
“你怎么意思?许一之!”冷淡中年道士怒目相对络腮白胡子道士。
苍老道士还是沉默不语。
“我什么意思?”络腮白胡子道士只是冷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种不忠不义之徒还你要维护,我都不知道你宁明悦在想什么?”
“许一之,你是不是练神打一脉的关圣道练傻了?”冷淡中年道士宁明悦再也维持不了冷淡的样貌,愤怒地望着络腮白胡子道士许一之道。
许一之就只是眯眼看着宁明悦,就像关二爷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煞气。
温和中年道士秦旭还是不发一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切都没有看见。
苍老道士也沉默着。
许久,苍老道士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到底,我们茅山是堕落了。”
此话一出,三个中年道士都动容,惊疑不定地望着苍老道士。
尤其是许一之和宁明悦,都面露惭愧,对苍老道士道,“师叔祖………。”
苍老道士慢慢举起了手,“八百年前,我们茅山南北两派内斗,元气大伤,那时候我们茅山都没有灭亡。”
“如今,茅山没有南北两派之分,但是我们茅山却真真切切要面临灭派之危,我看这危机,不在外面,而就在这里。”
此话一出,三个道士都面露惶恐,对着苍老道士连连稽首念道,“师叔祖,弟子有罪,弟子有罪………。。”
顿了一下,苍老道士才举起手让三个中年道士平静下来,他望向宁明悦慢悠悠说道,“明悦,你让麻麻地从掌门位置退下来吧。”
“师叔祖………。。”宁明悦一脸不解地望着苍老道士,麻麻地再怎么不堪,也是他掌门一脉的弟子,而苍老道士,也是掌门一脉出来的金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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